再後來,受過夏斯弋恩惠的雲柳在網上發現了他,於是開始頻繁鼓勵他的畫技,還拉了個同好群,和大家一起「見證美好愛情」。
周默癟著嘴:「你見過我的畫的,那時我問你,你還說不介意我畫。」
夏斯弋茫然:「我有說過嗎?」
「有的!」黑框眼鏡後灰暗的眸光聚攏,指著書架道,「就上次,你撿到了我夾在書里的畫,那時你和我說的。」
望著周默書架上一排不太規整的教科書,夏斯弋有點印象了。
好像是有那麼一個稀鬆平常的午後,他帶著外賣回來吃,撿過一張畫。
為了周默不難受,他還特意說了句自己不在意。
可當時他還以為周默畫的是鍾至和別人,哪兒能想到那就是他自己?
他不該幸災樂禍的!後悔!
雖然不記得那張畫具體畫了什麼,但姿勢應該還挺親密的。
大腦不受控地淺帶了一下他和鍾至,耳後驟然一燒。
捕捉到他的情緒有所回緩,周默悄聲問:「所以,你還生氣嗎?」
周默的聲音拉扯他回到現實。
夏斯弋差點忘了,拆開室友的不是他今天的第一要務,清除源頭視頻,阻止它繼續傳播才是正事,不然他以後就真的沒法抬頭做人了。
他嘆了口氣:「你先把視頻刪了吧,我看你設置了禁止下載,如果你這邊刪掉,就相當於刪除了絕大部分視頻,我也能輕鬆點。」
周默驚訝問道:「你想刪掉?」他頓了頓,「是因為覺得丟人嗎?」
夏斯弋理所當然地斜睨了他一眼:「你說呢?喝成這樣,是個人都會覺得丟人吧?」
「但愛不丟人!」
夏斯弋聽得有些發愣,看著周默亮晶晶的眼睛,竟一時語塞。
半晌,周默才訥訥道:「我能不能……多嘴問你一個問題?」
夏斯弋預感這不會是什麼好問題,但也沒阻止:「你做過的『多』事也不少,也不差這一問了。」
得到了許可,周默才低聲問他:「你們在一起這麼久,你好像從來沒有公開肯定過他的存在,是有什麼不能說的原因嗎?」
夏斯弋下意識反駁:「我怎麼沒——」
可話到嘴邊,又卡在了原位。
站在旁觀人的視角上來看,他和鍾至在一起的消息是葉阿姨發的,鍾至在禮堂高調的道歉他最末才出場,沒有任何正面回應直接與鍾至逃離,鍾至一天發了兩條關於他的朋友圈,他好像連回復都沒有過,更不用提單獨發什麼和鍾至有關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