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長說自己什麼都不要,唯獨在聽到他就讀在商學院時動搖了。
夏斯弋幾番請求,學長才說希望他能照顧同院裡一個名叫時尋的人。
時尋這個名字並不常見,夏斯弋很快便找到了這個人。
從那天開始,他便主動接近時尋,熱心地幫他解決一切困難,終於,他們在這種前提下成為了好友。
夏斯弋於是開始偶爾向學長聊起關於時尋的近況,雖然對方沒有主動問過,但夏斯弋看得出來,他是想聽的。
時尋恐同的事,也是這位學長婉轉告知於他的,原本這事對他也沒什麼影響,不料想他和鍾至發展到了情侶關係,險些出了大紕漏。
夏斯弋長呼了一口氣:「所以我說時尋對我來說是特別的這句話不夠準確,準確地來說,是時尋對托我多照看他的恩人來說是特別的。」
直到此刻,那些不肯坦白的關係和不能丟失的友誼終於得到了合理的解釋,打散了鍾至堆積在心底的陰霾。
他眸底的暗淡潰散,抬手接過夏斯弋手裡的杯子,揉了揉他額前的髮絲:「好啦,我知道了。」
自窗簾縫隙漏進內里的光芒落在枕頭邊緣,明亮的光帶圈起被迫「工作」了一宿的紅綢帶,其上明顯的褶皺透露著昨夜的疲憊。
鍾至移目,落在枕邊艷麗的色彩之間:「昨晚的絲帶,是你自己系的?」
夏斯弋偏頭衝著那條給他帶來不少罪的絲帶,頸項邊曖昧的痕跡隨著青筋輕輕起伏:「不然呢?當時屋子裡就只有你和我,不是我還能是鬼嗎?」
鍾至維持著臉上溫和的笑意,饒有興致道:「就是覺得挺神奇的。」
他從枕下抽出纖長的絲帶,托送到夏斯弋面前:「我就是有點好奇怎麼弄的,要不你給我演示一下?」
夏斯弋斜眸看了鍾至一眼,毫無防備心地接過絲帶。
他費力地撐起身,圍著自己的身體從前到後地繞,邊纏還邊解釋:「就是這樣、這樣、再這樣……」
進行到最後一步的時候,他的身子倏而一僵,頓住了手。
不對,這好像是個圈套!
然而僅是半秒,鍾至就眼疾手快地攥住他手裡的絲帶尾端,用力一拉。
危險的聲音自耳邊響起:「現在才意識到是不是有點晚?」
夏斯弋驚慌後撤:「等等等等,我還沒睡多久,我好睏的。」
鍾至一言不發地盯著他,目光鎖在他凌亂的表情上。
夏斯弋只好抖個機靈,佯裝妥協:「你讓我再睡一會兒,就一會兒行嗎?」
鍾至緩慢地搖搖頭,拒絕得乾脆利落:「今天休息,時間還長,攢著之後一起睡也不遲。」
呼吸貼近,柔軟的唇瓣封住他狡黠的爭辯,身形的陰影覆住眼前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