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斯弋知道是鍾至,不緊不慢地往手心裡又倒了些風油精。
腳步聲停下,鍾至彎身向他靠近,意圖親吻他的臉頰。
緊接著,鍾至的唇就貼在了夏斯弋滴了好幾滴風油精的手心裡。
唇間微涼,鍾至下意識舔了舔,繼而無言地閉上了雙眼,唯有輕輕挑起的眉峰暴露了他著了道的事實。
夏斯弋在一旁幸災樂禍地看著,忍不住大笑出聲。
鍾至垂眸看他:「就這麼好玩,這麼高興?」
夏斯弋覺得他一臉吃癟的樣子實在好笑,快笑岔氣了也沒答上鍾至一句。
鍾至也不生氣,嘴角揚起一抹不懷好意的笑:「那也讓我玩會兒。」
他就著兩人蹲站的姿勢差,強行扣住夏斯弋的後腦勺,吻住他軟滑的舌尖,與他分享口腔里這份非比尋常的涼爽。
夏斯弋本就沒剩什麼力氣,眼下被迫自嘗「惡」果,即便這樣,他也不忘繼續往鍾至唇邊添油加醋,主打一個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招式。
唇齒交纏,涼感快速掠奪嘴裡的熱意。
直到夏斯弋臉上的笑意都轉移到鍾至身上,這個吻才將將結束。
夏斯弋捂著涼到發冰的嘴,哀怨地看著鍾至。
他捏著自己發酸的下顎:「你就這樣對我,也不怕我逃了訂婚宴?」
鍾至的嘴裡同樣不好受,失笑時甚至嘴裡漏風,吐出的言語卻足夠溫情:「那就下次再訂,開心的時候再訂,我等等你就好了。」
他輕撫夏斯弋的眉稍,蹲身與對方的視線保持齊平:「那麼久都等了,也不差這一點時間了,反正你也不會讓我白等,對吧?」
空調的暖風徐徐裹在兩人周圍,源源不斷地為他們補充著體溫。
夏斯弋意外地微揚眉尾:「你有沒有發現你變了?」
「什麼?」鍾至沒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
「我說你好像變了。」夏斯弋說得更具體了些,「若是時間再往前推一點,你的答案有沒有可能是『那我就把你綁過去』之類的話?」
聽到這番話,鍾至也是一怔。
原來在無知無覺間,他與夏斯弋間的那杆情感天平早已找到了平衡,為他帶來持續的安心感。
一片安靜之中,夏斯弋眼珠微動。
他悄無聲息地又偷滴了一滴風油精放在指尖,直奔鍾至的嘴角。
再次被偷襲,鍾至倒吸了一口氣,游離的神思也抽了回來。
此時的夏斯弋已經從他眼皮子底下跑了出去,揚聲道:「口服風油精提神醒腦,再多分你一點,不用謝~」
夏斯弋笑容洋溢地回身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