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麓把商熊貓以更加小心的態度在懷裡團好。
哈士奇簡直樂壞了,實際上小狗的腦袋一直很疑惑,為什麼突然某一天,它就必須自己走路而非可以一直被抱著。
明明,它還是個寶寶啊!
水流聲很快響起。
但商熊貓寸步不離。
「手是濕的,不能抱你了。」
「嗚?」
小狗湛藍色的眼睛在陽光底下波光粼粼,看起來可憐極了。
江麓蹲下身來,給商熊貓看他的手。
「你看。」
地表最強醋王商泊雲從來不知道,江麓說話的聲音可以溫和到近乎哄人的程度。
他放下碗碟,走了過去,準備暫時地拎走商熊貓。
「……我的手腫了。」
江麓慣常溫和的聲音微微顫抖,他雙手攤開,茫然抬頭,望著商泊雲。
釀醋暫停。
商泊雲蹲在江麓面前,沉聲道:「你過敏了,小江老師。」
那雙潤秀如玉清癯似竹的手現在腫如胡蘿蔔,淡紅色的風團和小山包一樣,鼓滿了手背和手腕。
「過敏?」
商泊雲握著著江麓的手,眉心蹙起。
他神情認真,又抬頭看向江麓。
「脖子上也起了風團。癢不癢?痛不痛?」
「有一點兒。」
江麓後知後覺,想要抽手,手卻被商泊雲按住。
「別撓。越撓越嚴重。」
不是想撓,被誤會了。
但商泊雲的表情太嚴肅,讓他覺得自己像個犯錯的小孩,於是江麓解釋的話咽了下去。
哈士奇在一旁疑惑地歪著頭,商泊雲瞟它一眼:「你應該是因為商熊貓過敏的。」
「家裡是不是沒有養過小動物?」
「嗯。因為我媽媽對動物的毛過敏。」
「過敏是會遺傳的,小江老師。」商泊雲眉頭越來越深,目光落在江麓的脖子上,好幾個粉色的風團在白皙的肌膚上鼓起,顯得格外觸目驚心,「走吧,帶你去社區醫院。」
他將江麓拉起來,手又很自然地鬆開。
「還有別的地方不舒服嗎?」
「沒有了。」江麓第一次過敏,十分乖巧地跟在了商泊雲的身後。
社區醫院就在小區裡頭,白牆的房子,建在一棵極為高大的樟樹下。
醫生中午也沒休息,正給幾個老人在那兒量血壓。
「都說了別喝酒別喝酒,就是腦子軸。」
「不喝點老酒沒朋友耍咯。」
頭髮花白的醫生瞪了同樣頭髮花白的老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