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江同學很快彎了彎眼角,商泊雲也笑了起來。
——老紀不再留在江家可以有很多原因,但商泊雲覺得自己不是多想。
感覺到被冷落的鍋蓋劉海旁觀了全程,默默靠到了郝豌身旁索取關懷。
還是肱二頭肌比他陷入戀愛的老鐵溫暖可靠。
*
送完了住得最遠的郝豌,邁巴赫返程,往和光山苑開去。
張秘書等在前院,見到江麓從邁巴赫上下來,和他客客氣氣的打了招呼。
又問:「周日高三不是要上課嗎?」
「嗯,昨天去壺山了,現在回來拿些東西。」
張淮瞭然,又立刻將儀態調整得更為筆直。
「江總。」
「爸爸。」
江盛懷點點頭,一邊接過了保姆遞來的紙袋。
江麓很習慣他父親的寡言,正欲進去,忽然聽到江盛懷語氣隨意:「山門外的那棵松樹還在嗎?」
江麓一愣,立刻道:「還在。聽人說,已經長了一百多歲了。」
「是一百一十七歲。」江盛懷說,「我陪你媽媽上山求願的時候,它恰好剛剛長滿一百年。」
百年松翠,能見白頭否?
張淮迎上前來,江盛懷很快斂去眼中痛楚,又換回了人所熟悉的冷肅模樣。
他背著身,江麓沒能看到。
*
下午的課兩點才上,時間還算寬裕,等浴缸水滿的間隙,江麓點開了相冊。
一堆小狗的照片裡,十幾張風景照畫風格外不同。
他垂著頭認真比對,最後選出了拍得最好的幾張發給了葉明薇。
她上午總起得晚,天氣冷下來越發嗜睡,聊天框裡靜悄悄的,江麓很習慣。
有時候給媽媽發了消息也沒有下文,葉明薇記性不太好,看過就當做「意念回復」了。
昨晚睡得很沉,明明熬了夜,一點兒疲憊感都沒有,江麓只在浴缸里泡了一會兒,就站了起來。
換上浴袍的時候,鏡子裡的人脖子上都是一朵又一朵的紅,顏色發深,看著有點嚇人。
他皺眉,湊近了鏡子,看到有一圈留在鎖骨的咬痕。
夜裡朦朦朧朧的景象一下子就具象化了起來,浴室悶熱,江麓揉了下他的鎖骨。
不疼。
但商泊雲的虎牙確實有點兒尖。
咬他的時候,親他的時候,都能感覺得到——
江麓回過神,只覺得也被浴室蒸騰得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