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吃。」
商泊雲眨了眨眼,看向了江麓。
然後發現小江同學正淡淡地挑眼看他。
他說:「嗯,我不吃。你和郝豌他們一塊去吧。」
「行吧。」陳徹掃了這兩人一眼,「不許背著我偷偷學習!」
後排很快就只剩商泊雲和江麓,教室里稀稀拉拉還有幾個打算錯峰吃飯的,或者直接啃麵包和麥片的。
江麓的聲音里沒什麼情緒:「去哪兒說?」
那雙漂亮的桃花眼低垂著,看起來冷淡而疏離。
商泊雲已經很久沒有看到過這副表情的江麓了。
二十六歲的江麓才慣常有這樣的表情,明明是凜然且不讓人親近的,偏偏又勾得人心旌搖曳。
他知道自己下午闖了禍,沒把人哄好。
但是生氣的江麓——
太招人了。
商泊雲內心的蠢蠢欲動這會兒又冒了出來,他深深地呼出一口氣,問道:「去行逸樓?」
落在江麓耳朵里,就好像是一聲無可奈何的嘆息。
*
外面已經是黑壓壓的一片了。
燈光映得樓下的大庭院半明半暗,來來往往都是人。
江麓和商泊雲一前一後往行逸樓走,周末,高一高二的學生基本都不來學校,這兒的活動室都沒開燈。
商泊雲走到了江麓的身邊。
——白天抽風,這會兒又靠了過來。
江麓加快了步伐。
幽微的光線里,背影怎麼看都帶著點氣急敗壞。
商泊雲被甩開幾步,又很快跟了上去。
八角金盤早就被高桂生剷除得一乾二淨,小葉女貞整整齊齊地排在花壇里,商泊雲抓住江麓的手。
「不是剛崴了腳,走這麼快做什麼?」
冰冷的空氣里,商泊雲的溫度灼灼,把江麓的手整個都包裹,他不得不慢下步子。
「商泊雲!」
「你昨天還答應我不用後腦勺和我說話的。」商泊雲理不直氣也壯。
「昨天……」江麓的語氣變了個調,「我不想再走了,就在這說吧。」
「腳還痛?」商泊雲不答反問。
「陳徹都已經好了。」
兩個人在樓道這兒僵持了幾分鐘,手是牽著的,人隔了點距離。
見江麓的態度沒有鬆動的意思,商泊雲在冷風裡聳了聳鼻頭。
「今天下午我態度不對,我先和你道歉。」
「但是是有原因的。」
空氣中還殘留了點橘子的氣味,商泊雲握著江麓的手,不自覺收緊了些:「你確定要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