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泊雲蹲下來,隨意搓著哈士奇毛茸茸的大腦袋, 笑容滿面:「要聽話, 好不好?」
哈士奇似懂非懂地「嗚」了聲。
江麓耳朵有點熱,以他對商泊雲的了解, 這句「寶寶」絕對是說給他聽, 而非說給商熊貓的。
他小小地嘆了口氣:「我保證。」
他確實知道要如何才能讓他的父親低頭。
只要這雙手「無法」痊癒,江盛懷就一定不會堅持讓他禁閉。
多了二十六歲的記憶, 自己在江盛懷面前也許是有一點長進了。
但很長一段時間裡,他以為自己除了玉石俱焚之外沒有別的選擇, 以至於這種思維模式成了惡性的習慣。
這一次, 他不需要那樣了。
江麓把手機放回了床頭, 用完好的右手捏了下自己的臉頰。
*
陳徹聽完了全程, 腦子逐漸呆滯。
「寶寶……好不好?」他一臉驚恐,談戀愛要這麼誇張嗎!他怎麼感覺自己有點喊不出口!上次聽到商泊雲給江麓的備註是「老婆」就已經很一言難盡了。
「怎麼了?」商泊雲撩起眼睛, 看到了鍋蓋劉海凌亂的表情。
他笑了笑:「沒有人這麼叫你啊?」
「拜託我都十七了誰把我當寶寶……我爸只叫我臭崽子算嗎。」
商泊雲抱起了商熊貓:「我今天心情好,你要是想聽,也可以叫你一次。」
鍋蓋劉海頭皮發麻,目光瞟向商泊雲,對方眉梢微挑,無論性格如何狗,客觀的說確實算得上很俊朗。
但是——
「……滾吧!」鐵骨錚錚的直男徹搓了搓身上的雞皮疙瘩,深覺他死黨確實在變異的路上一去不復返了。
商泊雲輕嗤,沒再說話。
「不過你確定你心情很好?」
熊貓超市的店招就在前面亮著,有三三兩兩的客人從裡頭出來,陳徹道:「江麓家裡,是不是管他管得特嚴?上次去壺山我就有感覺了。何況明明是他要養病,怎麼連自由都沒有了。」
「同學都不能去看。」陳徹對著空氣揮拳,「他爸有沒有朋友啊!」
「我還從來沒見過江麓的爸爸。當然,大老闆是很忙……不過葉阿姨身體那麼不好,都來了江麓的家長會。」
陳徹想了想:「你摔壞腦袋的那幾天,學校里來了幾次警察,還有明盛的秘書,律師,一溜煙的黑西裝。高主任的頭髮都掉了一大半了。」
「也還是沒有見到他老爸。」
「總感覺有點怪怪的,好像不論發生什麼事情,他都不需要親眼來看……莫非有錢人的世界我無法理解?」
「嗯,確實很難理解。」商泊雲隨口應了下來,眼睛裡沒了笑意。
陳徹反倒樂了:「完蛋。你倆不會真拿的偶像劇劇本吧?哈哈哈到時候他爸來一句『給你五百萬離開我兒子』,然後你和鋼琴家發生誤會,他解釋,你不聽你不聽你不聽,然後你背井離鄉,從此全村人都沒有了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