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一臉清冷疏離,五官清秀極了,眉峰有幾分傲骨,猶如雪山的冰蓮,眉梢無甚波動,輕輕瞥了他一眼,便扭回頭去。
沈桂舟有些看直了眼。
這該是捲毛方才提起的余確了吧。
確實好看,是張佑年會喜歡的模子,特別是那股清冷勁,和張佑年口中描述的沈時疏簡直一模一樣。
“快去啊,愣著幹什麼?”張佑年不滿地催促。
沈桂舟回神,攥著花踏上了台子,墨跡地將花往余確跟前一推,懷揣不安地抬眸瞟了眼余確。
余確剜了他一眼,環手於胸輕靠牆壁,微闔雙目,連冷眼都不願賞他半分。
空氣靜得呼吸聲都格外清晰,沈桂舟侷促地站在原地,一動不敢動,杵著愣神。
坐在沙發上那群人各個屏氣吞聲,連吞口唾沫都硬是卡頓了三回,膽戰心驚。
他們不清楚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張佑年要表白,卻找來了個和余確長相相似的男//妓來,這是什麼意思?欲擒故縱?欲揚先抑?
但無論他們怎麼猜,他們選擇閉嘴,畢竟,他們還沒低情商到在這個時候去拉張佑年的臉,他們還指望著和張佑年處好。
“我剛剛在門外交代過什麼。”張佑年沉聲出氣,氣氛頓時變得越發劍拔弩張,“我花錢雇你來是讓你來乾瞪眼的嗎?說話!”
沈桂舟抿著嘴,就是不願開口。
一旁的人一陣心驚,坐在最邊上的寸頭朝捲毛使了個眼色,那嘴都快撇到天邊去了。
捲毛捏著拳頭,眼皮緊緊地皺縮兩下,破罐破摔地走到沈桂舟跟前,“小哥,不用顧慮太多的,簡單說兩句就好,俗也沒關係,意思傳達到了就行。”
沈桂舟慘白著臉,將花塞到肘間,指了指自己擺擺手,橫於唇前轉了一圈。
捲毛看出沈桂舟想傳達的意思,額間冷汗涔涔,手足無措地怔在原地。
沈桂舟的意思是“我不能說話。”
他哪能想到張佑年竟然找了個啞巴來,還逼著啞巴說話,讓啞巴幫忙表白。
一邊是好不容易攀附上的張佑年,一邊是被逼著說話的啞巴,他若真站上隊,要麼被趕走要麼受良心譴責,哪邊捲毛都擔當不起。
“他說什麼?”張佑年在後面冷著臉開口。
“他說……他不能說話。”捲毛猶豫了會,乾澀開口。
意料之內,張佑年嗤笑了聲,“他覺得你好騙,騙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