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時候開始的?如果紀忱一開始接近他就帶著目的,那三年前為什麼要那麼拼命救他出來?
又或者,從三年前開始,他便一直被蒙在鼓裡。
眼淚流個不停。
他沒有時間去思考了。
想了也沒用。
到最後,紀忱給他的溫暖也是假的。
都是假的。
根本就沒有人愛他。
“撲通”一聲,他跌進了張佑年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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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睡著了。”紀忱說道。
張佑年低頭看沈桂舟,把沈桂舟橫抱起靠在肩上,繼續拿起手帕,仔仔細細地把沈桂舟額間的血痕一點一點清理乾淨。
“答應你的,會和你們公司合作。”張佑年放下手帕,皺著眉掀起沈桂舟的劉海查看傷口。
“不用了,把沈桂舟給我就好。”
張佑年聞言一頓,犀利的眼眸掃過紀忱的臉,“什麼意思。”
“你要的是沈時疏沒錯吧,可他並不是沈時疏,”紀忱沒有笑,似乎很認真,“他現在只是一具空殼,在新的人格出現前,他都不會再醒過來了。”
空氣一瞬安靜,張佑年臉上自持的冷靜終於出現了一絲裂痕。
他啞聲道:“你明明答應我,把他換回來的。”
“可不能胡編亂造啊,小張總,”紀忱淡漠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笑容,“我答應的是‘把沈桂舟趕走’,並沒有保證沈時疏能回來。”
“說到底,你給桂舟找過心理醫生,應該知道沈時疏回不來了才對。”紀忱說。
“你騙我。”
“這是你咎由自取,”紀忱收了笑,朝他伸手,“把他給我。”
張佑年不給,把沈桂舟往懷裡攬了攬,“你休想,給你了你又能如何,對著沈桂舟下狠手,他醒來也不會再相信你。”
“誰說我要他了,沈桂舟對我一直都沒意思,從大學那會兒起,他滿心眼就只有你,我暗示得那麼明顯了,他還是不懂我的意思。”
“我要一個對我沒意思的沈桂舟又有什麼用,”紀忱說,“我要一個只屬於我的,只喜歡我的沈桂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