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忱低頭朝前走,有些落寞地笑了笑,“大學認識的,大一那會兒,你幫我說話挨罵了,我拍了視頻上傳到萬事牆,就這麼認識了。”
“但其實,”紀忱停住了腳步,似乎有些難為情,“你小時候救過我,但你已經忘記了。”
“是什麼事情?”
“我被一群人欺負,是你拿著木棍把他們打跑的,我還給了你一顆糖,你吃完把糖紙留下來了。”
紀忱說到“萬事牆”和“糖紙”,沈桂舟的心臟突然猛跳了兩下,似乎確有此事,且給他留下不深的印象。
他抬手撫上心臟,想再感受這份悸動,心跳卻又恢復了平靜,沒有波瀾。
“怎麼了,心臟不舒服嗎?附近有醫院,用不用去看看?”
沈桂舟木然搖頭,把話題扯回來,“我沒事。那我們是什麼時候在一起的?”
“大四。”紀忱回答。
看來拉扯了很久,沈桂舟瞭然,又問:“父母都知道嗎?”
“……”紀忱又沉默了。
看來不知道。
對於自己的性取向,沈桂舟並不意外。但有一點他能確定,他此刻對眼前的紀忱並沒有感覺。
沈桂舟想不通,不知道什麼程序出了錯。
看來還需要靠記憶來進行進一步促進情感,他得多問些,早日找回這份喜歡。
“……都不知道,”似乎下定決心,紀忱胸口起伏了陣,沙啞出聲,“你的父母有了新家庭,同你沒有交集,我母親去世,父親也僅剩金錢交易了。”
這樣。沈桂舟點了點頭,繼續往前走,扭頭看著波光粼粼的江面。
紀忱臉色突然變得古怪,拉住他,“你不難受嗎?”遭親生父母拋棄,聽起來就是件萬分難過的事情。
“為什麼?”這是必須現在有的情感嗎?可他感受不到,他的心臟沒有方才那般絞痛的感覺,依舊平穩地運行著。
“……”紀忱微微眯起眼睛,看了他好一陣,錯開眼眸,“算了,不在意也是好事。”
兩人繼續朝前散步,沈桂舟又問:“那個可怕的男人現在在哪,我會再碰上他嗎?”
“可怕的男人?”紀忱一愣。
沈桂舟指了指他的手機,“剛剛照片裡那位。”
“他涉嫌故意傷害,被警察帶走了。”紀忱說得輕飄飄。
“故意傷害?”
“嗯,他要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