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佑年腦迴路一斷,又瞬間接通,想起上次草草幫忙寫的解題步驟,但另一個問題占據了他的腦海。
張佑年:“他?”
沈桂舟:“……題目。”解釋不清,沈桂舟似乎懶得和他繼續聊下去,抽走草稿紙就要走,被張佑年按住。
張佑年:“我可以讓你問,但我總不能打白工吧。”他有些意外,見到這樣的沈桂舟,簡直和十多年前他記憶里的另一個人格十分相像。
沈桂舟似乎有備而來,掏出一顆費列羅遞給他,說:“還你。”
張佑年有些怔愣著接過費列羅:“你還記得我給過你巧克力。”
沈桂舟:“嗯。”
他稀里糊塗地給沈桂舟講了題,又稀里糊塗地加了微信,直到晚上回去才想起,沒問對方叫什麼。
他是沈桂舟的另一個人格,總不能也叫他沈桂舟吧,張佑年自己覺得違和,腦子很直地發消息問:“我叫你什麼?”
沈桂舟:“?”
沈桂舟:“你還想叫什麼?”
剛認識就叫別稱似乎不太好,張佑年就此作罷,糊弄過去,想著以後再提。
能見面的日子,沈桂舟會找他,去圖書館也好,去散步吃飯也罷,兩人一起去了很多地方。
張佑年有時候會分不開沈桂舟和副人格,兩人總有相像的地方,他開始換著法子叫他,路上看到什麼,套個姓就喊,一次路過生鮮超市,門口貼著海報:“新鮮時蔬,限時促銷!”
張佑年沒由來道:“要不我叫你沈時疏好了。”
意料之中的挨罵沒來,倒是等來沈桂舟一聲無奈的輕笑,還有一句“好”。
再後來,隨著接觸越來越深,張佑年已經習慣沈時疏的存在。他身邊的朋友一直具有流動性,除了小時候一塊逃宴會的曲越,其他人和他來往總是帶著隔閡,要不就是為了和他們家打好關係和他拘謹往來,要不就是得知他們家家境後減少往來,他的舍友便是後者。
但沈時疏接近他,他不覺得是為了刻意同他交好,小時候留下的第一印象很深刻,他不覺得他是那樣的人。
為此,他的危機感才會更重,因為沈桂舟和紀忱很好,最近越來越有曖昧的趨勢,可兩個人格怎麼能夠區分成兩個人相處,想得越多更夜長夢多,於是張佑年表白了。
張佑年:“我和沈時疏表白過,他沒拒絕也沒接受,我就當他默認了。”
沈桂舟沒回答,眼眸落在車前吊著的向日葵掛墜,打字問他:“這不是我的項鍊鏈子嗎?”
張佑年點頭:“是。”
沈桂舟:“你不是把我的東西都還給我了,怎麼還留著他。”
張佑年舔了舔嘴唇:“……這是你送給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