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楊和他熟悉起來後,經常有什麼事便找他,問他有沒有指甲鉗,有沒有扳手,有沒有沒用完的吉利丁片……
沈桂舟總是很樂意幫忙,缺少東西時也會習慣性地問小楊有沒有。
他很喜歡幫小楊,卻難解釋這種感覺。似乎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要麼被強迫著做事,沒有自主選擇的權利,要麼被很好很好的朋友護著,他自己卻幫不上他們什麼忙。
他感到自己被需要。
斷斷續續的,他也會和小楊聊起工作的事情,那些不懷好意的輿論,還有那份提高記憶力的文件。
小楊:你沒有看到文件嗎?
小楊:我也有一份
【撤回】
小楊:我的干預師給過我一份類似的文件,你需要嗎?
沈桂舟:我看過文件,還記得,只是不能用那些方法了。
小楊隔了好久才回:為什麼呢?
沈桂舟:是一個不想見的人給我的。我不想用。
小楊:你討厭那個人嗎?
沈桂舟一時不知道怎麼回。他沒再想過他對張佑年到底是什麼想法,只是每回想起他,胸口都悶悶的,似是蒙上一層暗淡的霧。
沈桂舟:不知道。
沈桂舟:但不想見他。
小楊:那就不用他給的文件,我發份新的給你。
沈桂舟還沒來得及拒絕,小楊就把文件發過來了,沈桂舟粗略看了看,和張佑年給的那份沒什麼區別,只是換了更專業的說法。
但他還是道了謝。
不知道是不是聊天聊起的緣故,他晚上又做了噩夢。
夢見那間雜物間,他不止手上綁著鐵鏈,連脖子上,腳踝上都綁著鐵鏈,運動範圍只有兩步,哪都去不了。
門開了,還是那張模模糊糊又令人窒息的臉,他後退著,張佑年依舊欺壓上來,呼吸沉重撫上他的臉頰,低沉地在他耳邊輕聲道:“時疏。”
他推開,但沒用,不知道哪裡響起猛烈的拍打聲,他很害怕,在夢裡對張佑年說了話,要他走開。
喉嚨一陣刺痛,他從夢中驚醒,心跳很快,咳個不斷,耳鳴聲不息。
他捂著耳朵咳了好久,等耳鳴聲逐漸平息,拍打聲再次回到他的耳朵里,他嚇一跳,尋著聲音來源,最後發現,聲音是從他背後的牆發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