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桂舟不打算再看了,也不打算上前質問張佑年為什麼要假裝自閉症,為什麼要搬到他隔壁,問了就會有衝突,結果必然以他們兩人其中一人搬家收尾。
他現在不想處理這些問題,白日應對工作就很累了,他分不了心,也不想分心。
沈桂舟轉身,騎上共享往回騎。
先維持現狀,等他找到新租客再說。
沈桂舟是這麼想的,但隱隱約約,好像有什麼東西攥住了他的心臟。
不可否認,和小楊聊天的這些時日,他很開心。
是最近以來,他覺得最開心的事了。
他以為找到了理解他、能與他無話不談的好友,到頭來,還是張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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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後沒多久,他洗完澡出來,已經凌晨四點,好在明天不用上班,他有一整天的時間可以賴床——雖然他睡不了多久。
門外響起走路的聲音,似乎在他門前頓了下,緊接著響起開鎖聲。
沈桂舟這才發現自己沒關燈,連忙關掉。
對面的信息已經傳過來了。
小楊:你房間剛剛還亮著燈,怎麼還沒有睡。
沈桂舟不想回,但滿腦子疑問,驅使他打字:你去哪裡了?我剛剛聽見你出門的聲音。
小楊:你聽力好好,我去找丟了的東西。
沈桂舟:什麼東西。
小楊:別人給我的東西,我弄丟了。
沈桂舟:很重要嗎,丟了再買就好吧。
小楊:不一樣,那就不一樣了,我沒有多少他的東西了,我不能丟。
沈桂舟:他?
張佑年沒再回。
沈桂舟也收拾收拾後,躺下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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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後好長一段時間,張佑年給他發信息,他沒再回得那麼勤,除去之前約定好的午晚餐打卡,他很少再和張佑年分享他的生活。
張佑年似乎很緊張,總是問他:你最近都不給我發照片了,發生什麼事了嗎?
沈桂舟總是以“忙”混過去了。
偶爾壓力實在很大,回家累癱在沙發上,手捂住眼睛,聽到手機響起收到信息的提示音,還是會摸索著撒過手機,看張佑年給他發的照片,和他碎碎念一些日常,關心他今天回家怎麼那麼晚,鬼使神差的,沈桂舟發了信息回去。
接著就會聊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