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桂舟悄悄挪了挪身子,望向掛在角落的攝像頭,多虧張佑年總是變著法子監視他,他認得那個攝像頭品類,開機的時候是會有紅點跳動的,現在沒有,說明監控的確如那兩個保鏢說的,壓根沒開。
他趁機起身跑去廁所,趴到盥洗台上往下吐果汁,不知道打開水龍頭用水會不會被發現,他從囤水的水桶里舀了兩勺水漱口,又把盥洗台沖了沖,起身退了兩步,望著鏡子裡的自己。
還好,紀忱沒有在第一杯就下東西,他那時候真的一點防備沒有,不知道什麼時候,那間主題廳已經被紀忱收買了。
可紀忱又怎麼知道他在這間酒店的。
沈桂舟正百思不得其解,趁紀忱一時半會沒來,在洗手間胡亂翻著,打開盥洗台下方的柜子時,沈桂舟一時愣住,他從柜子角落抽出一疊拖鞋,看著上面顯眼的logo。
是他剛剛那間酒店的logo。
沈桂舟一瞬間想通了,他在酒店前台辦理入住的時候,曾看到一個眼熟的贊助商logo,現在才想起來是紀忱他爸公司。
那間酒店,很可能就是他們家旗下的。
那也能說明為什麼紀忱找得到他了,從一開始,紀忱就看著他入住,盯著他的一舉一動,他早就進入紀忱給他畫好的圈套里了。
幸好。沈桂舟掏出手機檢查電量,他錄了一路,電量還剩78,不知道能撐多久。
他給小楊發了位置,又共享了位置,走到附近或許有信號屏蔽器,但有先前的路線,他知道張佑年有辦法找到這裡。
畢竟屏蔽信號這個方法他也用過,每次張佑年都能找到他。
沈桂舟看著接收不到信息也發不出信息的微信,眼眸沉了下來。
沒關係,一個一個來。
既然紀忱最先找上他,那就從紀忱開始。
他小時候反覆遭受的一切,他的喉嚨,甚至是遞給張佑年的那一針,他倒是很想一帳帳同紀忱徹底清算清楚,但他不想變成像紀忱一樣的瘋子,他選擇交由法律處置。
–
“哐當”一聲,沈桂舟被驚醒,從床上彈了起來,有些無措地望著開門進來的紀忱,滿眼警惕。
紀忱走到床邊坐下:“別緊張,桂舟,我只是暫時把你關起來了,只要你乖乖聽話,我們合作,我不會讓你走得太痛苦。”
沈桂舟攥著床單,滿臉寫著“聽你放屁”“鬼才和你合作”,就算他沒打出來,紀忱八成也看出來了。
紀忱:“是不是很想知道,我為什麼這麼做,你說,如果我們做了,等我對你用藥,你會不會就喜歡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