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
穆平安昨日雖在趙府覺察到了趙家長公子凡蛻第三境的氣息,但並未瞧清他的正臉。
眼下瞧清了,也不覺眼熟。
「我姓趙,趙玉樹,兩年半以前,你我二人曾在溪谷……」
穆平安一聽這苦地,立刻否認:「我沒去過什麼溪谷。」
趙玉樹有些失落,但他不認為自己認錯人,道:「穆兄長得頗像一位故人。」
穆平安淡淡道:「既是故人,可能已經故去了吧。」
曾經的他,已經死了,現在活著的他,只是一介山農。
趙玉樹內心五味雜陳,他因為腳筋續接而鬱鬱寡歡,完全沒想過曾經被他崇拜的人,而今竟然沒了修為。
如此可怖的落差,換做是他,也會有埋葬過去的想法。
趙玉樹莫名心顫,也不知是為這些年意志消沉的自己,還是為遭遇這等慘烈之事的穆平安。
他以為他已經是最慘的了!
原來不是啊!趙玉樹小心翼翼地看著穆平安,特別走心地安慰道:「這樣啊,原來如此,你說什麼都是。總之以後會好的,如你這般的人,一切都會好起來!」
穆平安很是無語。
「嘿,小子!又見面了。」金狐甩了下金燦燦的大尾巴。
「見過前輩。」穆平安道。
「你小子上道!」金狐很喜歡這稱呼。
見其他人作壁上觀,穆平安道:「如果沒什麼事兒的話……」
有個身穿黑白長袍的少年,皮笑肉不笑地道:「你就不好奇我們是什麼人,來這兒做什麼的麼?」
除了他之外,還有一位年輕人同樣身穿黑白袍,只是衣袍紋飾不同。剩下的四人,兩兩結伴,看衣著打扮,應該是其他兩大世家的弟子。滄琅縣四大家族一個不落。
穆平安道:「不好奇。」
剛才說話的少年噎了下,還是介紹自己:「在下司徒家司徒汜。」
司徒家的,養虺蛇的那家,穆平安表情很是勉強,稍稍拱手。
「司徒家,司徒珏。」這位男子看著容貌年輕,眼裡卻透著生意人的精明。
「陳家,陳宿。」陳宿介紹完自己,又示意身後一個相貌可人眸光靈動的少女,「這是我師妹,陳悠。」
說完,他的目光便看向另一邊,那是個身著紫衣面若芙蕖的女子。
「方家,方夜闌,」紫衣女子下巴一揚,示意瑟縮著的少年,「我弟弟,方靖。」
穆平安不由多看了這位紫衣女子一眼。
「閣下在趙府見過的那位方天師,便是我二人的叔父。」方夜闌意味不明地道,「叔父在飛鶴門任小差,近日回鄉省親,從趙家回來後,說對你印象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