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此時此刻,資質卓越的少年就在他眼前突破。這場精彩絕倫的大戲,就在他眼前上演,怎能不叫人心潮澎湃呢。
單塵好不容易恢復了傷勢,重新站起,依舊是翩翩公子佳如玉。
穆平安欣賞得很是起勁。
這就是修士的好處了。換做他,若傷了殘了,很難復原,傷筋動骨一百天,說的就是他這般凡人。
單塵身體搖晃著,一腳便要觸及第十級。
那白石台階凹凸不平,在月光下,儘是分毫的距離,就像隔著一道天塹般,無法踏躍。
仿佛有無形的壁壘,擋在單塵與白色台階間。
穆平安驚詫地看著眼前的景象,他又往上走了一級,站在第十二級台階處,蹲下身子往下看。
單塵臉上毫無血色,像是站在峭壁間,頭頂厚重巨壓,腳立纖毫的細絲,試圖越過萬丈天隙,去到另一邊的懸崖。
穆平安似乎近在眼前,卻又像隔著千里萬里。
他必須過去!
到穆平安那邊去!
單塵瘋狂運轉長生訣,從第一層重新煉起,及至第九重,一個時辰過去了,天色即將熹微。
他梳理了體內的旁枝錯節,精修前九重後,多出了不少的靈力,盡數揉碎錘鍊成精純的靈力,衝擊第十重壁壘。
咔地一聲,僅有他能聽到的細響。
穆平安打了個哈欠,擦了眼角的淚漬,就看到單塵精疲力竭地站在了第十重台階上,揚臉朝向他,美人出浴般,出塵脫俗。
天生麗質,攝人心魂。
「還要上去嗎?」穆平安溫聲問。
「不去了,」單塵道,「你若是不上去,我們就此下山吧。」
「這台階真有這麼難上嗎。」穆平安覺得來都來了。
現在太陽還沒升,以他的速度,走上百級台階,沒半柱香就到上面去了。
「你說呢。」單塵是沒法再往上了。
他看似站得筆直,實則體內虧空得厲害,再多的靈氣一時也沒法補充他體內的乾涸。
穆平安抬起手,擋在了他頭頂上方,道:「你再往上試試。」
單塵只覺不可能,卻還是如他所說抬腳向上。
依舊是刺骨的壓力,但頭頂的壓力卻少了不知凡幾,只有四面八方的擠壓讓他難以呼吸。
單塵呼吸一緊,就這個趨勢,他頂多還能再走幾步,難以置信,穆平安只是抬手擋在他頭頂,竟然就像抵擋住了通天梯的重壓,替他抵消了部分重壓,讓他修為不足聚靈境的人,還能站上聚靈境二三階的人才能站上的台階。
他仰視著那位閒雲孤鶴般絕色雅致的少年,艱難地問:「你為什麼非要上去不可?」
他記得穆平安不是這麼執著的人,後者對涉足險地很是排斥,白日沒少說要下山不去了之類的話。
穆平安道:「我想向救我們的那位女修當面致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