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是個什麼人!什麼來頭!
「少谷主……」紀良不知何時醒了過來,他捂著凹陷的脖頸掙扎著看向穆平安所在的方向。
童遮狼狽地雙膝跪地,頭骨不自然凹陷,整張臉扭曲得可怕,他整個人瑟縮著,像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
死裡逃生後,他再看向一旁昏迷著的穆平安,眼神像被燙傷般迅速移開,再不敢造次。
「老師……」
「當家!」
白衣青年和那老婦均被聶連枝用椿木枝纏住,無論他倆如何驚喊,童遮聽見了,卻無法回應。
「少谷主……」聶連枝憂心穆平安的安危。
「事已至此,你還有什麼話好說!」翁明月怒視那魂不守舍的鎮長。
童遮雙膝跪地,突然抬起雙臂,道:「我沒錯,我何錯之有?庇護鎮民有錯麼,興建浮空島有錯麼,錯的是那些外鄉竊賊,他們爆破浮玉山的浮空石還不算,還要對我浮石鎮下手,他們想摧毀整個浮石鎮,我也是逼不得已!」
浮玉山的浮空石礦乃是無主之物,若有實力誰都可以開採,可在鎮長口中,那些外來的商人卻成了竊賊。諸如寧進財這類人,只是採礦買賣而已,又何罪之有呢。
「靈獸流冥庇護鎮民又有何罪?只是要了一些死不足惜的貪得無厭之徒的命罷了,因為有它,幾乎所有鎮民得以保全性命,它庇護了整個浮石鎮所有鎮民!為何要因為那區區幾個竊賊的性命,要置它於死地?」
童遮鏗鏘有力的聲音幾乎穿透了所有浮石鎮百姓的心:「浮石鎮將成浮空靈島,浮空靈島自成秩序,建造者會蒙大赦,所有人無需擔心,我必無恙,浮石鎮守護獸也無恙!」
「這些話,還是留著進天刑司的時候再說吧。」聶連枝冷冷道。
「流冥獸乃是浮空靈島守護獸,誰也不能動他!我要把它留下,傳給我的學生……」
紀良道:「勸你到此為止,不然判刑更重。」
蘇小舟道:「歸根結底,你想要的只是浮空島和所有浮空石礦而已。你想要流冥獸繼續守護浮空島,你想要浮玉山乃至浮石鎮下所有浮空石礦,都是你浮石鎮所有。你是浮石鎮鎮長,你想與這座新的浮空島一樣,留名萬載。」
「老夫豈敢稱大,老夫所作所為,只為浮石鎮百姓安然無虞,只願浮石鎮永昌!」童遮額前枯發凌亂,臉上浮現潮紅,眼裡精光四射,精神高漲,暫時的階下囚而已,「諸位姑且等候,老夫去天刑司走一趟,必會安然歸來。」
他說得這般肯定,單塵不由有些好奇最終審判結果了。
紀良道:「是否安然無虞,就讓天刑司定奪吧。」
此人為了興建浮空島,費盡心機諸多謀劃,利用能利用的一切,其中甚至包括雲雀。他自然不可能在浮空島落地後,隨意自戕。或者說他乾脆認為自己無罪,根本無所謂去天刑司走一遭,這倒是省了許多氣力,可以將人全須全尾帶回天刑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