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柯道:「你是說穆平安?」上午那位名叫耆敬仁的九級煉器師剛來遲元峰接走了穆平安和那位叫單塵的小弟子,傳柯想到此人就犯眼病。
「就是這小子,得了我賞的固元果,對我很是殷勤!此人據說有煉器天賦,能徒手打火,乃是耆敬仁煉器師極其看重的弟子。但同時,他也是師父的弟子,若師父親自開口,也許這位弟子能代為引薦給耆敬仁煉器師,讓師父坐一坐乘黃異獸,也未嘗不可!」
歲寒道:「只是坐一坐,但以師父的迫切,興許能打動乘黃神獸,若乘黃神獸認主,其他人也無話可說。」
傳柯道:「徒兒還是太天真了,你知道的道理,那山環山之主豈會不知,他不會讓任何人去乘坐乘黃。」
歲寒道:「師父所言甚是,但至少去見乘黃神獸一面……」
碎墟天淵內一直有著白民的傳說,但凡飛鶴門弟子都知道這赫赫有名的乘黃異獸,可這乘黃異獸並不是只要一坐就能增壽兩千年,而是要常坐,或者說收服成坐騎久坐,長此以往才能增壽兩千載。
九級煉器師千辛萬苦得到的乘黃異獸,連宗門都封鎖消息,卻因為一個小弟子的引薦,輕而易舉讓他去乘坐,簡直異想天開,該說他這歲寒大師兄太過天真麼?
「以前師父你不是一直念叨說想坐嗎,怎麼現在又改口了!」歲寒厲聲道,「異獸只要認主誰,那便是誰所有,而那位九級煉器師顯然不是好的馭獸師,師父到底在擔驚受怕些什麼,您以前可沒這麼膽小啊!」
傳柯心頭一緊,立馬道:「以前也沒見你膽大啊。以前想是想,但從九級煉器師口中奪食又是另一回事,為師豈能做如此枉顧道義之舉!」
「為了師父,我何曾怕事過!我一直憂心您壽命之事,師父,只要擁有這頭神獸,您就能免受渡劫之苦,」歲寒道,「異獸本就幸者得之,能者居之,親者有之。萬一師父您有緣呢,就算無緣,至少嘗試一下也無妨啊!相信那位九級煉器師也不會太在意。」
傳柯到底是聽明白了他的意思,那位九級煉器師為捕乘黃受重傷,不日要帶乘黃迴環音谷,眼下乘黃在山環山,而他峰內有位小弟子和那煉器師很熟,知曉山環山的地圖。
傳柯道:「這山環山,新脈初建,尚未建好,更未納新,人應該很少吧。」
歲寒道:「對!先前弟子閉關地外的竹子就是山環山那群小毛孩子給伐的,嚇得弟子連夜回峰,這筆帳不能就這麼算了。」
傳柯知道自己這大師兄極為怕死,他一般不做沒把握之事,他敢這麼說,必然是知道山環山內部空虛,近日便是去馴化乘黃的最佳時期,時間拖得越久,那九級煉器師傷勢越有可能恢復。
所以不如速戰速決。
傳柯貌似不經意地道:「你說穆平安那小弟子的意思是?」
「這弟子必然知道乘黃被困之地,有他領路則無後顧之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