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耆老前輩兩不相幫,與殷聖等人立場不同。」
「只是這樣嗎,」應禪道,「我聽說最初之所以選單塵為少谷主,就是耆老前輩一句話。之後也是耆老前輩說要把另一位也納入少谷主之列,谷主都同意了,其他煉器師為何不同意?」
「不只是煉器師,」應族老祖道,「你和兩位少谷主同行過一路,在你眼裡,那位穆少谷主怎麼樣?」
「我對他了解不多,」應禪道,「但我知道,他雖然沒有修為,但他失去修為前,是聚靈境九重。」
應禪強調道:「十五歲,聚靈境九重。」
應族老祖用拇指和中指捏著棋子,食指摩挲著邊緣,道:「這倒是沒料到,若他修為尚在,谷內風向必然大轉。」
「老祖站的又是誰呢?」應禪盯著樣貌依舊年輕的老祖。
「我和耆老前輩交好。」應族老祖只說了這句話,便低頭繼續琢磨棋局去了。
從環音谷出來,往飛鶴門的路上,景灝喋喋不休,金盈玉面露殷紅,應禪卻魂不守舍,她看向穆平安的方向,滿腦子都是老祖的話。
「明面上環音谷所有人與二位少谷主交好,私下則不然。」
「各大靈島邀請少谷主去靈島參觀,其實真正想邀請的只有其中一位。」
「至於嗎,為何如此?」應禪不理解,在她看來穆平安和單塵差不多,穆平安是天才折翼,單塵是天才崛起,兩人的差距並沒有太過離譜,對於環音谷這樣的龐然大物而言,他倆都一樣的渺小如塵埃。
然而老祖的話卻如當頭一棒,讓她不免同情其中一人來。
「極左的觀點認為,厄難體質會給人帶來災難,極品厄難體質帶來的災難會更大,有不少人說當年環音谷的浩劫,冥冥中就是那位少谷主帶來的。」
「極右的觀點認為,是極品厄難體質解救了當時陷入災難的環音谷,對他盲目崇拜,極為推崇。」
「中間派覺得災難與極品厄難體質相輔相成,境璧的形成與極品厄難體質的出現缺一不可。」
「還有就是純粹的覺得單塵少谷主比穆平安少谷主更適合接任谷主之位。」
「剩下的便是無所謂派,認為都是無稽之談,谷主尚在,少谷主只是少谷主,兩人助他們在洛瀾道宗的進攻下保全性命,兩位皆是少谷主,理所當然。」老祖說,「我就屬於這一類。」
「原來如此,幸好……」應禪不懂長輩們的考量,也不打算參與逐浪。作為尋常弟子,她還是以能接近兩位少谷主為榮的。再者,她覺得兩位少谷主各有各的好,一個靠譜,一個有趣,若真要分派別,她真的選不出來,也覺得對另外一人不公平、不友好。
從事務堂出來,穆平安笑看著手裡的令牌,單塵來到他身邊,從他手裡接過那塊空白令牌。
令牌上星星點點的綠光閃爍,起初紀良給他長篇大論的誇讚後,弟子令上多了二十多道綠光,而現在弟子令上足有數百道綠光,縮成綠色光點,懸浮在通行令上,就像令牌承載了璀璨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