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三月也餓了,但周疆點的燒烤都是特辣的,她吃不了,吃了幾口就只吸氣。
「海城人也有不吃辣的?」周疆稀奇道。
海城人基本都愛吃辣,但容三月是例外,「我從小就吃不了辣,家裡只有我不吃。」
而且她的胃又不好,在生活中也克制著遠離辣椒,要不然在海城這地界,後天都能培養出吃辣能力。
於是周疆又單獨給她點了份炒飯。
兩人安靜地吃,容三月幾次想要問周疆,關於項目資金的事,卻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還是周疆先提到了她手上的檢查單。
剛剛就看到了,但容三月就是這麼憋得住,他只好主動問起。
聽完容三月的主訴,再看完檢查單,周疆說得很簡明也很直白,「能治,預後也良好。但你得準備很大一筆錢。」
容三月知道周疆的經濟能力很不錯,從他嘴裡說的「很大一筆錢」,那就是真的很大一筆錢。
更何況,她作為一名醫生,當然也知道。
系統性紅狼斑瘡不是致命的疾病,就和糖尿病等病一樣,併發症才是最可怕的。
這些年,容秀的身體一直是她心裡的隱雷,先前盛時玦對她很大方,容三月有偷偷存下一些錢。
十幾萬,對她來說是不少的錢。
但對於容秀的病來說,杯水車薪。
容三月沉默下來,安靜地如同一尊上好的白瓷花瓶。
卻沒有那個好命,安放到富貴人家的桌子上。
周疆開口,像是安慰也像自嘲,「咱們兩個,都是空有一身體技術,卻被一文錢難倒了英雄漢。」
容三月低頭挖了一匙炒飯,吃下去才道:「您是英雄漢,我怎麼算?」
周疆淡淡道:「不要妄自菲薄。」
容三月趁勢問出了周疆那個問題,「周老師,你知道投資方為什麼突然撤資嗎?」
「投資方?」周疆扯了扯唇,重複了這三個字,「在我面前,不用這麼避嫌。」
容三月不說話了,周疆卻是個敞亮坦蕩至極的人。
「那個盛時玦,跟你是什麼關係?」
容三月抿了抿唇,對著周疆,她也不想隱瞞,「已經沒關係了。」
周疆「哦」了一聲。
有些話不用說得太明白,再說他也不愛八卦別人。
他想了想,「這就說得通了。」
容三月默默地說了句,「周老師,對不起……我現在退出項目組,還來得及嗎?」
周疆挑了挑眉,「多少人求著想進,你這麼看不上呢?」
容三月連忙搖頭,苦笑道:「您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周疆正色,「如果這次盛時玦是衝著你來的,那麼他做都已經做了,絕不會再反悔又重新恢復投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