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家人都不敢不經她同意開門,但誰都知道湯念歆不會真的跟盛時玦生氣。
也只有他敢開門。
關閉了三天的房門被打開,原以為會看到狼藉一片,但除了一個落地花瓶被打碎,其他地方沒有什麼活動的痕跡——
這個花瓶大概率還是湯念歆剛砸碎的。
看來她這幾天在房間裡並沒有什麼激烈的行為。
但是此時,房間裡沒有她的身影!
盛時玦腿長,當先邁了進去。
容三月也跟湯家其他人一塊兒走了進去。
湯念歆七八十平的臥房一眼看不完,一陣風從陽台那邊吹過來,將窗紗吹起。
落後一步的容三月目光一閃,「……她在那兒。」
湯念歆竟然跑去陽台上了!
除了盛時玦和容三月,所有人都慌了神。
有人驚呼,有人勸慰,還有機靈的已經跑出去給湯爺爺打電話。
盛時玦兩步邁過去,視線更清晰,看清後,連他的瞳孔都縮緊了,「念歆,下來!」
湯念歆回頭。
她是個常年節食的舞蹈家,原本就瘦,這三天絕食下來,臉上都沒肉了,凹陷的臉頰和眼窩讓她看上去一場憔悴。
「時玦……」湯念歆看著盛時玦,哭了。
她這麼嬌氣的人,在盛時玦面前哭是常事。
但鮮少這個哭法。
容三月冷眼旁觀,覺得湯念歆這次的戲做得夠走心的,悽惶無助的模樣,像是遭遇了什麼絕望的事。
如果容三月不是受害人家屬,連她都要動惻隱之心了。
「有什麼話,下來再說。」盛時玦朝湯念歆邁了一步,「你這是在鬧什麼?」
湯念歆尖叫一聲,不許他靠近,「你別過來!」
盛時玦頓住。
不為其他,而是所有人都看到,湯念歆手裡還拿著一把尖刀!
到底是什麼樣的刺激,讓她這樣又是絕食、又爬陽台,還動刀子的?
容三月的念頭剛一閃而過,就看到湯念歆的刀尖朝向了自己。
因為斷食斷水而沙啞的嗓子,拔尖了極其刺耳,「容三月,你這個賤人,你為什麼要來我家!你給我滾!滾出去!」
容三月看了盛時玦一眼。
盛時玦的目光並不看她,容三月便自顧自說道:「是盛時玦讓我來的。」
「你放屁!」湯念歆情緒激動,「時玦跟你都分開了,你這個賤人還糾纏他做什麼?」
容三月低了低眉。
盛時玦對她也夠忠心的,連跟自己分開這樣的事都會匯報給湯念歆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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