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牙白木門上掛著一個木牌:暫停營業,很是醒目。
時朝夕打開門,推門而入,植物的清香撲面而來。咖啡館不大,約四十多平米,只有十張咖啡桌,在桌子之間的空間裡,種著不同種類的植物,每一個空隙都被植物填滿,就連咖啡操作台、背景牆,都鋪滿了綠植。這裡哪裡像個咖啡館,更像是個小小植物園。
吧檯、桌面上都蒙著一層厚厚的塵,很顯然,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人打理了。可那些植物卻生長得很好,並沒有受到絲毫影響,就如時間在這裡靜止了般。
陪伴而來的寒谷被眼前這個「綠色世界」驚呆了:「好漂亮啊,這真的是你家的嗎?」
「我不知道,我爸爸什麼時候有這樣一家店?」
時朝夕也是一頭霧水,從她記事起,她便住在弄堂老洋樓二層,58 平米的老房子。房子不大,到處堆滿了東西,卻也井然有序。爸爸是一名醫生,工作非常忙。因為醫術高超,頻繁出差出外診。在朝夕的記憶里,爸爸是溫暖的,每次回家都會給小朝夕帶禮物,因為朝夕血糖低,經常變魔術般放到小朝夕手中一顆大白兔奶糖。而媽媽是一名老師,還是朝夕初中時期的班主任。媽媽對朝夕嚴苛、冷淡,很長一段時間,朝夕是害怕媽媽的。每次爸爸出差,整個家仿佛凝結成一層薄冰,連空氣都是冰冷的。兩人鮮少溝通,不知如何相處,仿佛彼此不存在。直到現在,她想起媽媽,都覺得很陌生,很遙遠。唯有爸爸回來的時候,這個家才會暖。媽媽的臉上會露出笑意,嬌羞地為爸爸洗手做羹湯。朝夕抱著爸爸,和爸爸嬉鬧。爸爸常常和朝夕圍坐在一起,給他講自己的:奇遇「,很平凡的小事,在爸爸口中也會變成有趣特別的經歷。
爸爸講過許多故事,唯獨,沒有講過任何關於這家咖啡館的信息。此刻,對於這一「禮物」,時朝夕並不驚喜,相反她更多的是不安、落寞,因為她自認為很了解的爸爸,有事情瞞著自己。
「為什麼叫末未啊?」寒谷詫異地問道。
「過去和未來?」
「我喜歡這個名字,還挺陽光的。」寒谷很欣喜,主動申請,「朝夕,我給你打工吧。」
「走吧,回學校吧。」
朝夕並不想經營這個咖啡館,甚至覺得與自己毫無關係。心靈深處的那個時朝夕,在害怕,害怕面對與父母有關的一切。她選擇了逃避。
那位律師卻沒有要走的意思,走到一個靠窗的位置,掏出一張紙巾,很仔細地將沙發擦得乾乾淨淨,優雅地坐下來。
「吳律師,我們該走了。」朝夕提醒道。
無常摘下眼鏡,揉揉鼻子,還是不習慣戴眼鏡。無常松松領帶,悠閒地靠在沙發上。
「對不起,吳律師,我要鎖門了。」時朝夕看不懂這個「律師」。
「麻煩給我來杯『時間之上』。謝謝。」無常露出優雅紳士的微笑,讓人覺得如沐春風,但了解他的人明白,這個笑只是他的皮囊。
「吳律師,您倒很閒啊,我沒有時間奉陪。您完成了您的工作,可以走了。如果想喝咖啡,想消費,請另擇地,本店不營業。」時朝夕有些不耐煩,一股腦兒說出一大串。
寒谷見朝夕有些急了,弱弱地拉拉朝夕的衣裳,想寬慰她。
「我唯一有的就是時間。」無常不急不惱,「時常怎麼教育閨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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