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
男子迷茫地回頭,不耐煩眼前的女子在做什麼。
「對不起,我認錯了。」
時朝夕鬆開了手,整個人失去生氣般,蹲在地上,掩面而泣。
生活如常,平淡如水,依舊吃喝、睡覺、發呆、臭美、哈哈大笑,忙碌而安逸的生活,會讓你忘了很多東西,製造出許多假象,麻痹自我。你以為你好了,你以為你可以繼續前行,你以為你堅硬無比刀槍不入,可是,一個似是而非的身影,便擊潰一切。
爸,我好想你,無時無刻都在想。可以到我的夢裡,來見一面嗎?
溫涼一直跟在朝夕身後,看著那個張牙舞爪的「精緻自我」女孩,像抽空了一切,顧不得來來往往詫異的人群,蹲在人群中。
溫涼蹲下身來,有些不知所措。他常年「征戰」在外,接觸的女人少之又少,缺乏處理女人這種狀況的經驗。溫涼想伸手拍拍朝夕的後背,卻又局促不安地收回手。
朝夕從臂彎間抬起頭來,滿臉淚痕,仰頭看著溫涼。
「你可以陪我去個地方嗎?」
「嗯。」
【18】提拉米蘇的困惑
時朝夕捧著一盆蘭花站在爸爸墓前,這是她第二次來到父親墓前,墓前擺著幾束已經枯萎的花,還有一頂黑色的帽子。
時朝夕將枯萎的花掃到一旁,把蘭花放到正中間。時朝夕拿起那頂帽子,剛想丟掉,猶豫了下,仔細打量這頂帽子。這是一頂復古的男士羊氈帽,很簡約的款式,但是現在的人都不佩戴這種帽子,好像來自很久以前的東西。
是誰的帽子?爸爸的朋友來看過他?時朝夕思忖片刻,還是把帽子放回原處。
「時常,你不夠意思啊,什麼時候藏了個咖啡館,都不告訴我。你怎麼交了那麼多奇奇怪怪的朋友。你都不知道有多矯情……爸,我好像不太了解你,也無所謂了,你放心,我會好好經營你留下的咖啡館的……」
朝夕坐在墓旁,給蘭花澆澆水,和爸爸說說話。
「這盆蘭花,是那個人讓我給你的……」
不遠處,溫涼站在寬大古樹下,看似漫不經心,卻注視著朝夕的一舉一動。她依偎在墓碑旁,好似依偎在爸爸的懷裡。溫涼心底有個柔軟的地方,好像被針扎了一下,刺疼。
錯過晌午最炎熱的時候,溫涼、朝夕驅車回到了咖啡館。朝夕一下車,便開始張羅著要搬東西,可她還未反應過來,臂彎已經被一雙有力的手握住,直接將她拖進咖啡館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