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谷聞言,下意識地打了個冷顫。朝夕握住寒谷的手,雙手冰涼,朝夕摩挲著,試圖幫她暖過來。小谷也跳到桌子上,靠在手邊,扭著身子在寒谷手上蹭,還看著寒谷喵喵地叫著。
「我代表時間之上,拒絕了他的交易。」
「這樣,可以嗎?」
「他必須死!必須死!」朝夕從牙齒中擠出這幾個字,又強調了一遍,「只有他死了,你的餘生才能平靜。」
寒谷,淚珠盈睫,如線,落了下來。朝夕見不得寒谷落淚,淚水也跟著不爭氣地落下來,捏捏她的小臉蛋,幫她擦去淚水。
「我想,他們不會死心的,還會來交涉。他們已經知道你在末未,我不想你被打擾,你先離開咖啡館一周。」朝夕分析道,「我家還空著,就是我爸爸生活過的那個家,你如果不介意,可以暫住在那兒。」
「那個家……」寒谷明白朝夕一直在逃避那個地方,「你去嗎?」
「我還在咖啡館,還有工作。」朝夕語氣有些慌張。
「那我也不去。」寒谷回答。
「你如果介意,我可以給你找個風景好的民宿,散散心。」說著,朝夕拿出手機開始搜索。
「不用,我哪兒也不去。我躲了這麼久,終究沒有躲開。他都要死了,老天還能讓我看到他。我這次不想躲了,我就要站在這兒,親眼看著他……消失!」寒谷語氣很輕,語調也很緩,卻說出如此堅定、冰冷的話。
朝夕卻為寒谷高興,一個人,一旦擁有了面對的勇氣,也便無所畏懼了。
「好,我會一直都在。」
「嗯。」
許是,經歷了一天的起伏動盪,寒谷累了,早早睡下了。小谷兒也窩在她身旁,進入夢鄉,小肚子一鼓一鼓的,發出呼嚕呼嚕聲。
朝夕毫無睡意,便下樓來,倒水喝。朝夕思緒萬千,讓她擔憂不單是寒谷,還有那個人。
朝夕給那人發了一個信息:溫涼。
很快,對方回覆:嗯,我在。
……好想你。
……往窗外看。
朝夕走到窗邊,望出去,果然,看到那個人,帶著一臉燦爛,從車上下來。
朝夕驚喜,風一般衝出去,撲進溫涼的懷中。
「外面太冷了,我們進去吧。」溫涼溫柔地說。
朝夕緊緊地抱住他,又往懷裡鑽了鑽,恨不得揉碎在他的身體內。溫涼無奈,只好抱著她進了咖啡館,把她放在沙發上,她才鬆開手。溫涼坐在她身旁,她好似沒有骨頭似的,又躺在溫涼的腿上。
「怎麼這麼粘人?」溫涼刮刮朝夕的鼻子。
朝夕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也刮刮他的鼻子,打趣道:「還說我,你今天怎麼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