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先生之言不敢不信,但,我觀此女雙目生光,可能不是腦中有疾,怕不是中了什麼心邪吧,不妨也去看看!」
這是管家臨走的時候在門口說給我和雲鳳的話。我本不信鬼神之論,不過,心想就算是解心疑也是好事吧。然而,有孫先生之言在先,凡事也得等著月科之後再看,便沒跟雲鳳理論此事。
可是,此話卻被雲鳳記在了心裡,她知我不信鬼神之論,便偷偷與丈母商量,帶著厚禮,抱著巧雅悄悄去了冀州城有名的娘娘廟,並求得了一符聖水,每日用小匙餵飲巧雅。
開始的時候,他們一直瞞著我。但,怎麼能瞞得住,沒過幾日,我便知道了。但是,看著巧雅的樣子,看著雲鳳的愁容,我便也沒多說什麼。
也不知道是被孫先生說中了,還是符水有用了,反正巧雅剛出月科的那天下午,突然在睡夢裡大哭了起來。那時候只有雲鳳在家,我在銀莊理事,丈人丈母回米行去了。
雲鳳說她一聽到巧雅哭了,當時就樂得跳了起來,抱起孩子不管不顧地跑到了銀莊找我。當她跑到了銀莊的時候,巧雅已經不再哭了,但是,從巧雅眼角的淚痕和雲鳳興奮的表情看得出來,巧雅好了。
巧雅好了,家中的一片愁雲便就散去了。雖然請孫先生和到娘娘廟請符水花去了家裡近四成的積蓄。但是,財散了,人平安了,便是幸事了。
半年後的一天,吃過了晚飯,巧雅已經睡著了。趁著巧雅不纏著她,雲鳳盤點起了家資帳目。我飲了些酒,半倚在床頭看了油燈前凝神的雲鳳。雲鳳的臉被油燈映得泛起紅暈,油燈輕輕跳動,雲鳳臉上的紅暈也跟著輕輕地跳動。此時,紅暈如同遊絲一樣在房間裡跳動,一直跳動到我心裡,牽動著我的心有些痒痒的。突然有要做男女之事的衝動,於是,便要起身,想著把雲鳳抱上床來。
「唉。」可是,還沒等我起身,雲鳳突然嘆了口氣。
「怎麼了?」我急忙一皺眉問道。
「已經半年了,巧雅月科里花去的那些銀兩,竟然半兩也沒有存回來。」雲鳳皺了一下眉頭說道,臉上的紅暈上增添了幾絲愁容。
「噢,娘子莫急,有了巧雅之後,家中花銷增多,再加上這半年來銀股行市不好,贏餘不多,所以,我所掙的月銀也不及從前。」我急忙安慰雲鳳道,「不過,依行市動向,銀股行市近期就可走高了,月銀應該可以有所增加。」
「可是——」雲鳳猶豫了一下說道,「我們本來是想婚後兩三年置辦房產的ʟᴇxɪ,這樣看來,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