紹崇霖也套了厚厚的羽絨服，去掉平日裡一板一眼的西服，他眼下隨性的模樣也少了平日裡眼角眉梢常帶著的那幾分威嚴。
一下車虞皖被冷得說話直冒氣，下車的地方很空曠，虞皖放眼看去是成片成片的樹林子，虞皖認不出那是什麼樹，光禿禿的樹枝上都被白雪裹住了，遠遠看去，像是一座又一座的白色小山。
往裡而去便是充滿煙火氣的小房屋，但是屋頂上都被蓋上了厚厚一層白雪，瞧上去隨時都要塌下來似的。
紹崇霖伸出胳膊，虞皖挽上，路面有結冰，腳下很容易打滑。
「不是吵著要來，來了怎麼不說話？」
紹崇霖見慣了被大雪覆蓋過的城市，並沒有新鮮感。
虞皖問：「你猜我現在最想幹什麼？」
紹崇霖低頭，「什麼？」
「我想拿雪塞你脖子裡。」
紹崇霖：「……」
他看著她躍躍欲試的目光，帶著幾分好奇，「那你怎麼不試？」
她說：「我現在有傷，不太容易逃掉，所以決定收斂，再說了，很擔心你一生氣把我在津城賣了。」
「倒也不是不可能。」他抬手，順手將手中的雪揉成一團，在虞皖面前展開來。
虞皖伸手接過，她帶了手套，動作笨拙，又套了厚厚的外套，動作起來像只搖晃的企鵝。
她看著他掌心裡泛起的紅，抬手把剛才的那一團雪拋了出去。
遠處不少人，個個都是裹得嚴嚴實實。
虞皖正想開口，突然身後傳來說話聲。
「大哥？」
紹崇霖聽到聲音抬頭。
對方一臉驚訝又說：「真的是你呀，我還以為自己認錯了呢！大哥，你怎麼也來了？」
眼前這個姑娘大概十八九歲模樣，穿著一身滑雪服，頭髮挽地高高的，笑起來很是有朝氣。
虞皖聽到對方喊紹崇霖大哥，便猜可能是紹家某一位長輩的孩子。
因為她之前聽紹崇霖提過，他家裡的弟弟妹妹都很怕他。
見是熟人，虞皖自然又想著把胳膊從紹崇霖的臂彎里抽出來。
但是紹崇霖像是知道她的心思，瞬間就夾緊了。
他們一動，對方的目光也就落在兩人挽著的雙臂間，她試探著，帶著些乾笑，「大哥，這位是……」
虞皖最怕紹崇霖給她的身份做定義，所以每一次她都搶先回答，她笑著說：「學妹，我和紹總是大學同學，只不過就是比他小几屆。」
紹崇霖聽到她的話，放棄了將她的臂彎繼續夾在自己胳膊上的想法。
他鬆開，任由虞皖收回自己的胳膊。
「你好你好。」她對著虞皖客氣點了點頭，然後又跟紹崇霖說，「大哥，一起去滑雪呀，他們都在。」
紹崇霖拒絕，「你們玩，我不過去了。」
他話剛落，一群人朝這邊又是揮手又是喊叫的。
「大哥……」
「崇霖哥……」
「希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