紹崇霖目光收回，對著林嬸說：「她喝多了，在回來的路上睡著了。」
林嬸隱隱聞到兩人身上的酒味。
虞皖是打電話回來說過晚上有聚餐，要晚點回來，還叮囑她讓她照顧小燊先睡覺，但是小傢伙兒非要等媽媽回來，不肯洗澡睡覺。
「那……那您把她交給我吧，給您添麻煩了。」
林嬸說完就要伸手過來扶虞皖。
紹崇霖沒放手，說：「她太重，我抱她上去就好。」
太重？
幸好虞皖現在睡著了，不然聽到得跳起來揍他。
林嬸想了想，覺得也是，她喝多了，怕是她一個人抱不動她，「那就麻煩這位先生了，我帶您上去。」
小燊一直盯著紹崇霖，看到林嬸要領著抱著媽媽的陌生叔叔上樓也一塊跟了上去，「媽媽怎麼了？」
他在林嬸身邊小聲問，聲音裡帶著擔憂。
林嬸牽住他的手，解釋說：「媽媽喝醉了，睡著了，沒事的，等會兒我們給她煮醒酒湯喝好不好？」
「喝醉了？是不是像之前爸爸發脾氣那樣？」小燊不是很懂什麼是喝醉了，但是上一次知道喝醉了這次詞的時候記得爸爸發了好大的脾氣，差點打了媽媽。
他這話一出，林嬸一時也不知道怎麼回答，因為從小燊記事開始她就不在這邊工作了，但是她能想像得出，小燊說這句話時陸江楓發脾氣的樣子。
林嬸將他的手更加用力牽住，說：「不是不是，媽媽不發脾氣，小燊不要害怕。」
小傢伙兒倒也沒有特別害怕，他甚至一副有些習以為常的樣子。
想必過去這種事在這裡不少發生。
林嬸一手牽著小燊一邊引著紹崇霖去虞皖的房間。
林嬸推門進門的時候紹崇霖便發現了，這間房不像是主臥。
更像是客臥。
林嬸幫著將被子掀開，紹崇霖單膝撐在床邊，將虞皖放到床上。
可能是動靜太大，虞皖在躺下後還翻了個身。
小燊趴到她邊上，小聲叫虞皖，「媽媽……」
但是虞皖還是沒有醒過來。
紹崇霖目光在房間裡轉了一圈，想著虞皖的臥室跟她這個人一樣，很簡單，但是簡單中透著。
紹崇霖開口，「那我就先走了。」
小燊聽到他說話，轉過身來抬頭看著他，一雙眼又大又圓，仿佛對紹崇霖從上到下都充滿著好奇。
紹崇霖低下頭來跟他對視。
他面上帶著些審視。
他和小燊一樣，在觀察這個小鬼。
半晌，小燊問：「你為什麼抱著我媽媽回來？」
紹崇霖：「……」
這是一個讓人不太好回答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