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皖拿出手機，又去網上翻了翻消息。
全網都在罵她。
她一時成了婚內出軌又嫁禍丈夫出軌的惡毒妻子。
迷迷糊糊好像睡了過去，但是心思太重，她做了好久好久的夢。
夢裡是她被堵在電視台門口，他們拿著臭雞蛋，油漆和糞水不停往她身上潑，嘴裡罵罵咧咧一聲一聲賤人婊子，罵她簡直不知廉恥，惡毒透頂，怎麼還有臉出來上班呢？
「深城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換人換人！滾出電視台滾出電視台！」
「還受害者一個清白，讓溫珂回來！」
「……」
虞皖頓時驚醒。
她滿身是汗，從頭到腳都在顫抖，夢裡的臭雞蛋和糞水仿佛清晰可聞。
虞皖伸手摸著臉頰，摸到一手的汗。
第二天她明顯臉色不太好，小燊不再，她也不想強撐笑意，出門前怕林嬸念叨她不吃早飯，順手拿了塊麵包。
她一路都有些緊張，擔心著昨天夢裡的場景會出現在眼前。
好在到電視台門口的時候，沒有發現異樣。
她下了車匆匆進去，但是裡頭的同事，看到她，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寫著心知肚明的神色。她們偷偷觀察虞皖，背後議論她，生怕她不知道她眼下已經成了台里最大的八卦一樣。
可虞皖像沒事人一樣，開展日常工作。
每一個跟她接觸的人都用著疑惑的表情看著她，連連欣都是，她對虞皖帶著擔憂試探著開口。
「虞姐，您還好吧？」
虞皖繼續熟悉稿子，「沒事。」
連欣都比她著急，「怎麼會沒事呢，您看看外頭的人都在說什麼呢？網上那麼多人的留言，但是，虞姐，您放心，我肯定支持您，我覺得肯定是有人故意陷害算計您！」
虞皖微頓，抬頭看了她一眼，收回目光後才說：「去忙吧。」
網上那麼多惡毒的留言她當然也看到了。
她從前採訪的對象里有一位便是因為被網曝而輕生的，如今到了她身上，她終於算是切身體會了。
憤怒被淹沒在口水中，想法被口水擠壓，害怕從心底升起，有一種錯覺在腦海里不斷浮現，耳朵里無時無刻不再旋轉著那些污言穢語，心裡一直有個聲音不停在告訴自己：去死吧，死了一切就都結束了。
「虞姐？虞姐，節目要開始了……」連欣提醒她的聲音打破虞皖腦中的混亂。
虞皖反應過來，起身，「好……」
她以為她還是能正常開展工作的，但是沒想到，一下播楊主管就給她打了電話，讓她過去。
虞皖不確定是不是她的私事，但是從他的口氣上來看，八九不離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