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了他好幾秒才明白過來，他到底在問什麼。
他在問她是不是真的想好了，要跟他結束。
虞皖嘴裡還是他剛才給她的味道，脖頸後還留著他掌心觸碰時的熱度，心跳一直很快，快到讓她有些慌亂。
她選擇不正面回答他的問題。
她低著頭，問他：「你是不是很生氣？」
「你覺得呢？」
「我覺得挺應該的。」
紹崇霖不接話。
他當然生氣，他生氣到甚至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於紹崇霖來說，這是很少有的事。
他不喜歡這樣的感覺，讓自己失控，證明接下來會發生更多讓他無法掌握的事情。
可是，有些事情，有些情緒，就是沒辦法再讓他掌控。
比如對虞皖。
他對她知根知底，他知道她的過去，但是於他而言，過去就是過去，他活了那麼些年，要面對的從來都是未來，過去走過的路，即便要挽回也應該是讓以後的自己去挽回。
虞皖的口氣他不喜歡，聽完反而比之前更加生氣了。
什麼叫應該？
她以為他給她時間她總歸能想明白，但是沒想到，她冥頑不靈，迂腐至極，簡直……笨得要命！
紹崇霖開口，依舊口氣如常，「車子你開回去，鑰匙到時候給沈行。」
話落，他直接開門下了車。
虞皖整個人一直處於一種精神不集中的狀態。
她眼下沒辦法好好思考，也不知道自己到ᴶˢᴳ底應該做什麼。
她上車就是有目的的，想要跟他聊一聊虞氏的事情，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她把紹崇霖惹得更加生氣了。
他說車鑰匙給沈行，意思是說以後不用再跟他聯繫了。
今天算是終點了。
虞皖坐在車裡，看著紹崇霖離去的背影，手掌一點點捏緊方向盤，心裡澀澀的，鼻尖就開始有點酸。
腦子裡突然閃過很多她和紹崇霖相處的場景。
他在新年夜給她打電話時溫柔又隱忍的語氣，在機場看到她時明明心裡很激動，但還是強忍著情緒，他這個人，從小到大到底是有多克制才會養成這樣子的性格呢？
虞皖咬緊牙，鬆開方向盤，手指扣住門把手，正要推門下去，餘光里便看到了殷筱靜一行人從會所出來了。
他們正好和紹崇霖碰到，他們簇擁著紹崇霖，他們才是一個世界的人。
虞皖收回手，收回視線，放棄了想要追出去的想法。
她追出去，沒有什麼立場。
虞皖正準備下車，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是陳嫂，這個點她怎麼會打她電話？是家裡出了什麼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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