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下一刻,葉陶那隻伸進大衣口袋裡的手掏了出來,在她手上,同樣有一個小小的藍絲絨盒子。她把盒子放到斐之遠面前,帶著笑意,緩緩地說:「那我們......還真是巧啊。」
斐之遠的視線立即粘在那個盒子上動不了了,「這......」
「你打開看看。」葉陶說完,拿起紅色那個盒子打開。
斐之遠先是看了一眼她,然後同樣拿起藍色盒子打開:絨布里嵌這一隻小小的戒指,沒有任何裝飾,素白簡約。
是他給葉陶選的那款一樣的。
當斐之遠還怔愣著的時候,葉陶已經取出戒指帶上了,她根根分明,骨肉勻稱的手指上多了一小圈素白的指環,看起來更顯清冷。
「尺寸應該是合適的,」葉陶托腮看他,「你這樣看著我,這是要我給你帶的意思?」
斐之遠帶上了那枚戒指,笑了下,「給男人買戒指,是你的性格。」
他沖葉陶攤開手,掌心的紋路清晰可見。葉陶意會,將自己帶著戒指的那隻手放到他溫熱的掌心裡。
男人抓著她的手,輕柔地在她手背烙下一吻。
「葉陶,我愛你。」
這句話輕輕的,本身不帶任何分量,而落入葉陶的耳中,卻猛然將她曾經築起來的心牆統統砸碎。
曾幾何時,她放棄高薪水的工作,轉頭去拍紀錄片的時候,身邊多少人對她投以不解、迷惑、失望的目光。
多少次,來自那個陌生遙遠的家,那些所謂的親朋好友一見她,就苦口婆心地勸她早點穩定下來,早點嫁人。
無數回,她在片場沒日沒夜地熬著,把雙眼都熬紅了頭髮都熬白了,可是當她拿到她該拿的獎項的時候,多少流言攻訐都集中在她身上,說女導演只能拍一些小情小感,無法拍宏大敘事。
她很早開始就學會將自己剝離在眾人審視的目光之外,學會不需要被理解,不需要被看透,也不需要被誰愛著。
她手裡掌握著她認為有價值的東西——那些放在世俗評價體系里,不值一提的理想和熱愛,這些東西換不來萬金,卻支撐著她走到了現在。
在她習慣了在懸崖邊上行走的生活後,有一個男人用盡溫柔和包容織成了張網,攤在了懸崖下面,告訴她:你儘管往前走,掉下來了,有我接著你。
怎麼可能叫她不去愛呢?
葉陶沒有給出正面的回應,但她的手指攏起,緊緊回握住了斐之遠的手。
那雙緊緊交握的手上,情人的對戒在窗外陽光的襯托下,熠熠生輝。
🔒四十六: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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