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她不求甚解,不懂它其實「朝榮殊可惜,暮落實堪嗟」,古代文人明明將木槿視為韶華易逝的瞬息之美,她卻在此之上渴望永恆,好傻。
但就算知道了,她還是始終和木槿為伴,九年,她身邊的東西變了又變,但目之所及的這株花,卻從未消失。
像是在堅持不該堅持的堅持,也像是想要挽回無法挽回的挽回。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愚蠢又天真。
做好每日的功課,林喬回到了房間裡,換衣出門。
江心悠是她的心理醫生,這是她接受心理調節的第五年,在國外時她的主治醫生是利普斯,在她決定回國的時候,利普斯向她推薦了自己的師妹江心悠,這兩年,她就一直由江心悠治療。
說是治療,其實目前狀況並沒有那麼嚴重,至少不管是利普斯還是江心悠,都不認為她的問題有多嚴重,不嚴重,卻十分麻煩。
最開始接受治療時,她的狀況很糟糕,甚至到了重度的程度,出現了厭世自棄心理,某些時候還想過自殺,但經過利普斯的治療,她已經從那種狀態中走了出來,可卻始終沒有痊癒,她還是經常失眠,夢境纏繞無法擺脫,她不會有什麼自殘行為,但長久的精神紊亂還是會影響到她的日常生活。
林喬熟門熟路走到江心悠的診室前,敲了敲門。
「進。」溫柔親切的女聲響起。
江心悠今年 32 歲,比林喬大六歲,她穿著白大褂,捲曲的頭髮別在腦後,知性、溫柔、親切,這是她給每一個人的印象,很容易讓人放下戒備心,和她如朋友一般交流。
林喬坐在沙發上,捧著江心悠遞給她的水杯,裡面不是水,而是溫熱的燕麥奶,室內開著空調,捧著一杯熱飲也並不覺得燥熱。
江心悠喝了一口水,笑容溫暖,看向林喬問:「這次是不是和之前不一樣?」
夢中的場景再次在腦海中浮現,林喬低垂著眼眸回憶著,半晌後才點頭,「我夢到了全程。」
江心悠交叉著的雙手微微一動,她不著痕跡觀察著林喬,「我記得師哥說,你上次夢到全程還是在四年前的那一天。」
「是的。」
「那……最近發生了什麼事嗎?」
林喬捧著杯子淺啜了一口,聲音淡淡的,沒有情緒,「我遇見陸瑾了。」
陸瑾她當然知道,畢竟這是在林喬治療過程中經常出現的名字,聽到這兩個字,江心悠面上的笑容一滯,眸中隱隱多了幾分認真,她觀察著林喬的表情,注意到她嘴角微不可察的上揚,試探道:「遇到他你開心嗎?」
林喬清明的雙眼變得茫然,她手指無意識摩挲著杯壁,慢騰騰搖著頭,「我不知道,也許是有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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