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端起酒爵,一仰頭,咕咚灌了個底朝天。
薛禮看著張牧川喝得如此痛快,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當即也拿起酒爵,遙遙敬了敬張牧川,酣暢地飲了一爵。
駱賓王面色稍緩,也喝光了爵中酒,兩頰微微泛起潮紅,「痛快!大丈夫就該如此飲酒!別看我年紀比你們小,但這酒量卻不一定沒你們大……只是家境貧寒,不然也能掙得個五斗少年的美譽!」
張牧川呵呵笑道,「前兩日我才與東皋子喝了幾頓酒,他都不敢言酒量能超過我,你就不要說大話了!」
駱賓王不服氣地撅起嘴巴,「那我們來打個賭如何,比一比誰的酒量更大!」
薛禮皺了皺眉,「不好吧,以大欺小,這不合禮法。」
張牧川擺擺手,「無妨,我與觀光向來平輩相交,不分大小,今日船上與你二人偶遇,實在高興,便放肆玩一回……」他側臉看向駱賓王,笑著問道,「你想怎麼賭?」
駱賓王想了一想,忽然道,「守墨大哥你剛才點了七道菜,咱們就來賭一賭這上菜的順序如何?我敢打賭,這第一道必定是清蒸白魚!」
張牧川嘖嘖兩聲,「倒是懂得搶占先機……那我便賭第一道菜是干炒河蝦!」
薛禮抿了抿嘴唇,拘謹地說了句,「我覺得第一道應該是烤羊腿。」
駱賓王白了薛禮一眼,「誰會第一道菜就上烤羊腿這等大菜,怕是你想吃肉想瘋了吧!」
薛禮支支吾吾,急紅了臉,也沒憋出一句辯解的話。
好在這時候樓船廳堂的僕役端著菜走了過來,化解了尷尬的氣氛。
第一道菜果然如駱賓王所言,上的是清蒸白魚。
張牧川和薛禮乾脆地飲了一爵。
駱賓王滿臉得意地再開一局,只是這份得意並沒有維持多久,在第二輪便猜錯了,他氣鼓鼓地灌下一爵,又連開三局,結果意外地全都答錯了。
薛禮陪著又喝了三爵,從頭到尾愣是一道都沒猜對,也不知他是真的運氣差,還是就單純想喝酒,每次輸的時候都挺高興的。
反觀張牧川除了第一道說錯了之外,其餘全都猜對,仿佛能預知未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