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爾朱杲微微一笑,慢條斯理地說道,「是我放走的。」
牢頭愣了愣,不知該不該繼續問下去。
爾朱杲似乎洞穿了牢頭的心思,面無表情道,「案犯已經收押,居然還能從大牢逃走,說明牢房亟需修繕,你寫份提請交到戶部,讓他們儘快撥款……對了,這看守的人手也不太夠,再招兩名牢頭吧,都官司書令史的堂弟今年科舉名次還算不錯,該是個難得的人才,可以收進刑部鍛鍊一番。」
牢頭當即抱手應諾,想了一想,低聲問道,「那張師政……」
「這麼快就把他抓回來,豈不顯示不出刑部的辛苦,先緩一緩,過兩日再布告全城,緝拿刺客張牧川,賞銀一千兩……然後等到抓到這張師政的時候,記得把都官司書令史的堂弟叫過來,就說此次多虧了他的幫忙,才能順利將兇徒緝拿歸案。」
「是!屬下還以為這張師政是您的朋友呢……」
「剛才關在大牢里的確實是我朋友,但他不是張師政。」
「啊?」
「這事兒非常複雜,你最好不要太過好奇,不論是張師政,還是我那朋友,很快都會回到刑部,所以你只管做好分內之事即可。」
「明白!屬下先行告退,不耽誤郎中……」
「等一下!」爾朱杲忽地出聲把他叫住,問道,「前段時間我從洛陽提拔上來的那個旦末,最近是不是有些懈怠啊?」
「倒也不是懈怠,只是有些獨斷。」牢頭俯首答道,「他一個人孤立我們七八個牢頭,還仗著郎中的關係,橫行霸道……只是念及郎中的情面,大夥也都沒吭聲。」
「聽說他晚上方便都懶得起身,在床上挖了坑,底下擺了個馬子……我記得去年尚書江夏王曾說過,刑部官員不得在夜間使用馬子,因為馬子以前叫虎子,使用馬子便是對太祖不敬!」
「可您不也說過這官員們用沒用,到底是家人在用,還是自己在用,根本不會有人知道,所以不必遵守嗎?那旦末雖說在床榻上裝了個馬子,不過沒人能證明他是自己在用啊!」
爾朱杲瞪了他一眼,哼了兩聲,「沒人能證明他自己在用,也沒人能證明不是他自己在用!你把這事兒報給尚書,他自會秉公處理!還有,你稟報尚書的時候,順帶再加上你那個姓李的屬下,他今日向我揭舉你收取案犯親眷銀錢一事,嘰里呱啦說得我心煩……沒人喜歡越級上報,若是每個人都這般,那我豈不是要忙死了!你也好借著這個機會,展示一下你的威嚴,以後便於統管!」
牢頭磕頭謝過,隨後領命退下。
馬夫待到牢頭走後,側臉看向爾朱杲,小聲說道,「郎君,這謝牢頭到處宣揚他是你的左膀右臂,囂張得很,你切莫被他蒙蔽了。」
爾朱杲輕笑道,「我當然知道這些,所以我讓他把旦末的事情稟報給尚書,沒人喜歡越級上報,江夏王也不例外,屆時尚書自會幫我卸掉這個左膀右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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