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師政冷笑一聲,反應迅速,立刻也奪回了自己的障刀,但沒有迎上去與張牧川拼鬥,而是轉身挾持了呆立著的李道宗,原本他是打算以高陽公主為人質,只不過高陽離張牧川太近,這才退而求其次。
四周的刑部官員大驚,急忙喚來府兵與武侯,把這院子團團圍住。
張師政眼神冰寒地看了張牧川一眼,摘了破舊沉重的魚鱗鎧,從身後摸出一個青銅面具,戴在臉上,語氣森森:「張牧川,你別得意,我遲早會拿回屬於我的一切!」
張牧川皺眉問道,「拿回屬於你的一切?這話是什麼意思?」
張師政只是哼了兩聲,沒再言語,挾持著李道宗走到刑部公廨大門,忽地拍出一掌,將李道宗打飛,自己轉身遁逃而去。
刑部眾人立馬上前查探李道宗的情況,場面頓時亂作一團。
張牧川本想前去追擊,又怕把高陽獨自留在此處,中了敵人的調虎離山,只好作罷,側臉看向大理寺的何寺正,問道:「老何,你怎麼想著把公主殿下帶過來?」
這何寺正一邊擦著額頭的冷汗,一邊解釋說,「當初你飛鴿傳書讓我調查白面書生的根腳,我不是給你寄了本貞觀律嗎……」
「我知道,那貞觀律里夾著張蘊古案的卷宗,我詳細看過了,但始終沒想透。」
「呃……別胡說,什麼卷宗,私自將卷宗交由他人借閱是重罪,這兒這麼多人看著呢,你不要胡亂攀誣!只是這貞觀律里註解中確實提及了張蘊古,你由此啟發,可與我無關!說起這張蘊古案,當初那李好德就是關押在刑部大牢,也是刑部的人向權萬紀告密,將其引到大牢之中,今日我見你與那張師政傻乎乎往這邊闖,當即覺得有些不對勁,害怕你落入別人的算計,所以才動用了大理寺撒在外面的全部耳目,把公主殿下拉了過來。」
他語速飛快,且儘量壓低了聲音,但還是被刑部眾人聽見了,隨即招來無數憤恨的目光。
張牧川咳了兩聲,急忙轉移話題,「這張師政是何來路,怎麼與我相貌、聲音一樣?剛才他說要拿回屬於自己的一切又是什麼意思?」
何寺正眼神古怪地看他一眼,大有深意地撣了撣自己的官袍,「你不知道?莫非你阿耶死前什麼都沒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