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奘大手一揮,「不算重複,這正好符合佛門無相真意,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哎哎,對了,這故事裡的主角乾脆就叫悟空!還有啊,女媧補天石這個也能用上,就說這補天石吸收日月精華,孕成一石猴……」
辯機聽他嘰里呱啦地胡編,也有些興奮起來,說自己可以寫些詩文填在裡面,方便流傳。
玄奘不知根底詳細,應了下來,滔滔不絕地講了一陣,忽然又問起西市砍頭戲法的奧秘,打算將其也添加進去。
辯機據實相告,只是沒講明其中某些關鍵訣竅,留了個心眼。
玄奘想了片刻,說光是砍頭還不行,還得想一想下油鍋戲法,腰斬戲法……
他們二人在這邊說著,辯機禪房中卻是來了兩個小賊,一個少了只耳朵,一個少了隻眼睛。
一隻耳這位在床邊翻著,「難怪他連兒子都不要了,原是出家了,害得咱白養了那瓜慫這麼多年!我說,咱這次回去乾脆就把那瓜慫宰了吧!反正也不會有人贖他了!」
獨眼的這位搖頭反駁:「你傻了不成,那瓜慫這些年吃了咱多少糧食,花了咱多少銀錢,就這麼宰了,豈不虧大了!就讓他活著,罰他給咱養老送終!」
一隻耳想了想,覺得有幾分道理,摸索一陣,忽地翻出一個金玉枕頭,雙眼放光道,「發財啦!這枕頭至少能賣一千兩!咱在他鵝子身上花的銀錢,沒白費,這下全賺回來了!」
獨眼的把枕頭搶了去,說他還欠著賭債,先拿去救救急,蹭蹭跑了出去。
一隻耳氣壞了,便到府衙舉發,卻不知這枕頭是高陽公主給辯機的定情信物。
這事兒一下鬧得很大,聖人李世民勃然大怒,把這辯機關進了大牢,五覆審之後,擇日腰斬。
就在辯機將被腰斬的前一夜,有名戴著斗笠的俠士進了大牢,從懷裡摸出一個青銅面具:「當年我冒名頂替了你,現在是時候咱倆換一換,了結這因果。」
辯機想要拒絕,卻被此人一掌打暈,再次醒來,已經身在洛陽。
高陽拉起他的手,含情脈脈:「張牧川,你終於醒了,我還以為你真被我阿耶腰斬了……險些哭死了我!」
張牧川輕嘆一聲,「我這輩子欠他太多!經歷此番,我才知道梁國公智謀深遠,竟安排了這般金蟬脫殼的後手。」
高陽撅起了小嘴,把臉貼在他的胸口,「我算是看明白了,身在皇家,總少不了這些爾虞我詐,我決心賭一把,也玩個金蟬脫殼,順帶幫你報仇……」
貞觀二十三年,太宗李世民因為聽信方士,吃了假冒偽劣的長生不老藥,染病駕崩,太子李治繼位,改年號永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