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和殿中,趙恆一把拉過童溪,童溪沒有掙扎,坐在趙恆的膝頭,任由這當今天子懷抱著他。「皇上,可是乏了,奴才為皇上鋪床。」「不要動,我看你拿花追蘇將軍,可是你為他傾倒?」趙恆把頭放在童溪的肩膀,撫摸著童溪的臉,「蘇俊年少英雄,又是天人之姿,朕看你亂了方寸,竟敢把殿堂里的梅花送給他,你這不是專門為朕準備的嗎?」「皇上,奴才說了奴才那花是要蘇俊將軍送給趙檀香郡主。」童溪柔聲細語,「檀香郡主和蘇將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此番未能及時成婚,奴才讓將軍鮮花贈予佳人。」
床榻上,童溪為趙恆蓋好被子,他默默撿起地板上的衣物,從他遇見趙恆的那一日他就發現趙恆看他的目光中有著不尋常的情意,趙恆面上與朱蓮琴瑟和諧,其實骨子裡好男風。童溪自知命如草芥,不管是童祿還是他的生身父母都把他當成一枚棋子,而今童溪搖身一變成了皇帝趙恆身邊的宦官,童溪做人低調,明明是童祿的養子卻能不被人詬病,無人得知童溪的貼身伺候竟然伺候到了龍床上。童溪穿好衣物,走出泰和殿,他偷偷摘了一朵殿中的梅花放在掌心。
「檀香郡主,奴才身份卑賤,不配愛您。」童溪嗅了嗅掌心中的梅花,落下淚,「不男不女,奴才呀,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奴才只是奴才啊。」
翌日,趙恆在龍床上睜開眼,「來人。」童溪跪在他腳邊,「奴才為陛下穿衣。」「速速傳皇后進殿,今日禁軍是何人當值?」趙恆問。「回陛下,是趙有儀。」童溪答。
朱蓮急急忙忙往泰和殿趕,頭上的鳳釵臨危不亂,錯落有致地插在高聳入雲的髮髻中。剛到泰和殿,朱蓮卻見殿外禁軍站了一排,為首的是陸王府的世子趙有儀。趙有儀對朱蓮行了禮,「臣趙有儀拜見皇后娘娘。」朱蓮顧不上寒暄,微微頷首,走入泰和殿。
泰和殿的角落擺著巨大的花瓶,空氣里瀰漫著梅花的香氣,童溪見朱蓮走進,連忙彎腰扶著朱蓮坐到皇上身邊的坐墊上。
「皇上,一早喚臣妾是為何事?」朱蓮問。
趙恆摸著朱蓮的腹部,「我讓皇后先行離開皇城,禁衛軍護送你先走。」
「皇上呢?皇上不走,臣妾是後宮之主,怎能先走?」朱蓮問。
「皇后剛有身孕,本不該舟車勞頓,可朕不想你們母子有任何的危險,朕也會跟著一起走。」趙恆壓低聲音,「這次行事要快,不然又被陸皇叔發現了。」
朱蓮聽後摸著腹中胎兒,她嫁給趙恆多年未有身孕,好不容易懷孕,趙恆的子嗣單薄,僅有呂夫人為他生下一名公主趙柔嘉。朱蓮走出泰和殿,趙有儀準備好的儀仗等候在此,朱蓮坐上軟轎,轎子抬著皇后走向宮門。
蔡文在皇宮外走下馬車,他聽聞陸王爺昨日在泰和殿外跪了大半天才被皇上召見,蔡文沒有跟著蔡丞相南下,他懇求公主趙金珠帶著孩子們離開,趙金珠卻說要和夫君在一起,蔡文勸說無果,拖延了半天錯過了離開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