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平生不屑道:「改不了,我那便宜師父剛管了花魁的閒事呢。」
莫望理虧,恨恨閉了嘴。兩人默默守著小女孩子吃完了飯,屋裡里外查了一遍。畢屠夫家裡房子還算寬敞,可顯見得並不寬裕,幾間房裡連木床櫃箱也沒得擺,一家三口就擠在那一間正房中,僅剩的幾件衣裳被褥俱是灰撲撲補丁摞著補丁,叫花看了都嫌棄,更別提有什麼值錢的東西了。
莫望四處翻了翻,失望道:「莫不成真是他娘子卷了財物跑了?」
屋裡再找不出什麼別的線索,莫望在小女孩子頭上拍了兩下,見她眼神一愣,張開嘴開始大哭,便隱了身法飛上院牆,直等到隔壁有人聽見哭聲過來看,才帶著任平生離了畢屠夫家。
死了人的消息傳得最快,隔壁前來查看的那戶鄧姓人家很快就嚷得整條街都圍了過來,幾個壯年的幫著抬了屍體。莫望打發任平生鑽進院外看熱鬧的人群中,這會兒眾人唏噓感嘆七嘴八舌,最好打聽消息。果不其然,任平生左一耳朵右一耳朵,時不時再套兩句話,很快便把畢屠夫生前的情況打聽得七七八八。
據眾鄰人的說法,畢強這個人生來膽小,脾性也老實——「給他一碗肉端著,不說吃硬是不得喝口湯」。他爹在的時候家裡還算殷實,看他一副拿不動殺豬刀的慫樣,動過送去讀書的念頭,可惜一個屠夫家的兒子,塾里先生不願收,只好逼著學了祖傳的手藝。
後來老畢屠夫得了急症——「殺豬沾血的,罪孽大,好多屠夫都死得早」,剛給畢強娶了親就走了。畢強學藝不精,人又木訥,營生做不下去,沒兩年就把他爹掙下來的家當典賣了大半。
他老婆叫吳春枝,先頭還好,後來家裡越窮脾氣就越大,鎮日在豬市壩打雞罵狗,莫說畢強了,凶得比多少真屠夫都更像個殺豬的,生的女兒也懶得教養,有爹有媽的叫活像個小叫花。前陣子不知怎的不見人了,畢強拖著女兒下半城裡找了幾圈也不見人影。
這幾天到處鬧鬼,都沒人想起悶聲不響的畢強來,誰知竟已經死在屋頭——「說不得就是他死不瞑目在鬧!」
畢強家剛好是在一處崖下,任平生此刻正蹲在那崖邊,望著下邊看熱鬧的人群發愁:「從哪裡找起啊!」
莫望也沒什麼頭緒,她原本想畢強這麼逃了多半是要去找吳春枝的,可吳春枝也真是消失得無影無蹤,娘家那頭都沒人見過她。唯一的線索只有這幾日鬧鬼的傳聞,不光是在豬市壩這條偏街,下半城的張么娘酒樓、碼頭附近的老陸茶館,還有其他好幾處地方,都有人說是看見了鬼,說得有鼻子有眼,嚇病了躺床上的就有三個,可彼此之間也沒多大的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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