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怕我滅口嗎?」周齊笑了下。姜珊沒敢回答。
車子繞著盤山公路一路上升,終於在山頂的一處涼亭旁停了下來,周齊關閉了車內的對講機,熄了火。她的手指有節奏的在方向盤上敲打著,將姜珊的心跳攪動地七上八下,姜珊環顧四周除了這仲夏時分鬱鬱蔥蔥的林木別無其它,她有些擔憂周齊的用意。
「放心吧,我還不至於做對不起這身警服的事情。」周齊的語態平緩:「半年前開始,周憲淳的身體狀況就已經無法正常的生活了,經常性的陷入昏迷,不要說處心積慮的構思這些事情,就是連吃喝都很難。」
姜珊接過周齊遞來的一疊資料,大多是關於周憲淳的診斷報告和病情記錄,詳細記載了從年初開始的身體機能逐漸走向瓦解的過程。
「半年裡我也去看過他幾次,每次也只是遠遠的隔著他設在家裡的病房外眺望,但他的身體,確實支撐不住周放指控他的那些罪名。」
「你真的是周憲淳女兒嗎?」姜珊問道。
「如假包換。」
姜珊放下手中的資料問道:「你姐姐到底出了什麼事?」
「她死了。」周齊說道:「摔下樓死的。」
「謀殺嗎,被周憲淳?」
「失足,我也一度懷疑過是他故意殺害的,但你真的應該去看看這半年來他的樣子,即便是在昏迷的迷離時刻,他嘴裡還一直念叨著對不起對不起,我父母愛我姐姐一向是比我深,他沒辦法下得去手的。」
「你所謂的愛,就是你姐姐死後連一個葬禮都沒有,她的屍體也不見了,還要謊稱她還在世的這種愛?」
周齊笑了笑:「我以前也和你不理解,曾幾何時我對他的恨不亞於任何人,但你知道嗎姜珊,我後來也才逐漸明白了,如果事情已經發生了,那能夠做的,就是保護還留下來的家人,他是想保護我和這個家。」
「你是警察,你不覺得這麼做是不對的嗎。」姜珊質問道。
「我沒有放過任何一個壞人,如果我姐姐真的是周憲淳所殺,我一定會第一個秉公執法,可情況是,那晚上沒人知道故意還是意外,我父親多年來的確也在遭受著折磨,他可能不算一個完美無缺的好人,但絕不會是個能夠殺死自己女兒的殺人犯。」
「這種東西你不覺得應該交給法官去判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