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件事想問您一下,您為什麼會給姜珊主動倒熱茶?」還沒等阿姨開口詢問,周齊便急不可耐地問道,她想要印證方才回憶起來的細節並不是出自於自己的職業敏感。
「今晚最低氣溫 27 度,下雨之前熱得要命,可是晚餐時您問都沒問一下就給那個女孩子端了杯熱茶,為什麼?」周齊看到阿姨一臉茫然,繼續補充道:「我意思是,這麼熱的天氣,還是一個小孩子,按照正常人的邏輯應該會為她準備冷飲的。」
阿姨像是這才清醒過來:「還以為怎麼了,那個高中女孩子嗎,她昨天來過的。」
「什麼意思?」周齊的想法得到了證實,她接著問道。
阿姨打了個哈欠,振作精神,坐回到床上,說道:「昨天你沒回來前她來過一次,那時候她滿頭大汗臉色慘白的,也是準備找你的,我跟她講了你不在,順便關心下她是否身體不太舒服,這才知道原來是孩子生理期的緣故,我看她實在難受得緊,就讓她進來休息了會兒,我還給她找了點止痛藥。」
「為什麼沒有告訴我?」周齊問道。
「可能是來的突然,孩子沒怎麼準備衛生巾,我這邊平時也不常備著了,就出去買了些回來。回來時我見她在客廳里翻著周總留下的那些畫作書法,臉色倒是好了不少。臨走前她還蠻關心你的,讓我千萬不要跟你講自己來過,說是不想為你平添負擔,並說今天會再來看看你的,這不是,我一瞧她來了,也就下意識的沒給她準備冷飲,是哪裡做錯了嗎?」
「您昨天離開了多久?」周齊問道。
「半個小時左右吧,很快就回來了。」阿姨回答道,隨即察覺出了一絲的不對勁,試探性地問道:「那個女孩子,是有問題嗎?」
周齊沒有回答,某個角度來說縈繞在她腦海中一晚上的疑問終於被解答了,她認識的姜珊絕不會是沒有目的和動機地單純去做一件事。她之所以今晚選擇過來,一定有著不得不來的理由,那理由一定要足夠強烈,讓她多等待一天都不行。
兩天前,松花江南岸。
黃昏的殘影照在姜珊臉上,她又重複了一遍問題,鄧麗嬌這才注意到她的存在。
「錄音筆嗎,用來幹什麼?」鄧麗嬌低著頭問道。
姜珊一邊在書房外徘徊,一邊說道:「補習班最近的進度快了些,有時候會跟不上,想著如果錄下來的話回家還可以復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