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萬靈沒有回答,他仍記得那天對女孩起了殺心的心情,當女孩認出了伯萬靈曾出現在向日葵莊園的時刻,她的生命便已然畫上了休止符。
「姜珊的日記里,真的會記錄得如此詳盡嗎,我是說,這故事裡所有的一切,你似乎都像個親歷者。」伯萬靈開口問道。
周齊笑了笑,走進了咖啡館內,他翻過吧檯的玄關,最後在一個侷促的雜物間前停了下來:「如果我說日記不止一本呢,我的意思是,從上初中開始,姜珊便開始養成了記錄日記的習慣,有了這些再配合堅持不懈的調查的話,會不會足夠詳盡。」
伯萬靈跟了上去:「我沒想到姜珊會堅持到這種程度。」
「她怕忘記。」周齊翻動著雜物間的手忽然停住了,她神色悲傷得說道。
「什麼?」
「初一學期的日記扉頁,姜珊在那裡寫道,她剛結束了一個最棒的夏天,但很可惜那時的自己沒有記錄下來,她很怕時間久了這些快樂的記憶會丟失,所以她開始寫日記。」周齊深吸了一口氣:「還不懂嗎,她是怕忘記你。」
有什麼東西正在遏制著伯萬靈的嗓子眼讓他沒辦法喘氣,他憋紅了臉努力呼吸著,這來自舊日的記憶正一拳一拳擊打著他全身每一個細胞,然後把這些組織ᴶˢᴳ纖維撕碎咬爛,看著它們一件件沉淪在名為報應的無間地獄中。
有什麼東西忽然碎了,伯萬靈感覺自己沒有力氣繼續去掙扎了。那個女孩,那個曾視自己為父親為導師的女孩,那個在冰冷的夜墜下大橋的女孩,在這一刻從四面八方湧來,在耳邊一遍遍質問自己:為什麼?
「要放棄了嗎,來都來了。」周齊一邊說著,一邊掰開了雜物室的一塊木製隔板,地板上忽然打開了一道口子,口子內側是一道懸梯,下方是漆黑一片的深淵。
周齊看了眼身後已經近乎失去血色的男人,笑著爬了下去。
伯萬靈緊隨其後,等雙眼適應了這地底的黑暗後,才發現這長長的通道內竟還存在著微弱的光源。
「很長一段時間我一直不明白,既然宋穎菲和姐姐長相那麼相似,那開放日當天她是如何穿越滿莊園的人群跑到這裡來的?儘管姐姐離開已經有幾年了,也不至於一個人都沒認出來吧。」周齊一邊摸著牆壁在黑暗中前行,一邊說道:「後來我猜想,宋穎菲之所以把謎語設定在這間咖啡館,並不是因為它藏著些什麼,而是因為這紅磚鐘樓地下的密道,其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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