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澄澄不糾結他是怎麼知道她叫了車,這人知道什麼都不奇怪。
她只說:「不,我要先回千秋拿資料。」
「我讓李箬衡給你拿了。」
舒澄澄一筆口紅差點畫上太陽穴,「你再說一遍?你有病?那他豈不是知道我住在——」
霍止打斷她:「我說我買咖啡碰上了舒老師,就載你直接去東仕。」
現在連上班方式都不自由了。舒澄澄無話可說,掛了電話,取消了網約車,霍止的司機已經把車開來了,她坐上后座,看見司機比談事的李箬衡穿得還正規,一副貴族資本家做派,她再次吐槽:「少爺上班還要人送。」
霍止在放大圖片細節檢查,「本來不用,載你就用,多個人看著,以防我再被騙。」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舒澄澄閉了嘴,把資料翻得山響。
進了東仕的會議室,她如釋重負,往老闆身邊一挺。
李箬衡看見她,連忙打聽:「你運氣不錯啊,在哪喝咖啡能碰上霍老師啊?」
舒澄澄打開電腦,聲調冰冷,「閻王殿。」
今天的會議半是繼續討論設計方案,半是敲定接下去的合作流程,所以半天功夫等閒是開不完的,開到一半,大家同去吃了個簡餐,再回來時加了不少人,包括東仕的法務行政宣傳等等,於是又換了間更大的會議室,舒澄澄進門就注意到一半磨砂的玻璃牆,意識到這是她上次臨危受命來講方案的那間,也是霍止狠狠咬了她一口的那間。
堪稱噩夢開端。
舒澄澄有點心理陰影,於是她腳底一拐彎,沒往前面坐,讓了讓李箬衡,「你坐前面。」
李箬衡被她霸凌慣了,還有點受寵若驚,「你今天怎麼這麼善良?」
「別問,一會請我喝咖啡就行。」
李箬衡「哦」一聲,又說:「可你不是跟霍老師喝過了嗎?據說咖啡因喝多了不好的。」
舒澄澄笑問:「你什麼時候懂這個了?據誰說的?」
李箬衡噎了一下,低聲說:「……前妻。」
她給李箬衡添完了堵,滿心舒爽,伸個懶腰,桌對面有人向她伸來手,「是舒澄澄吧?好久不見了。」
舒澄澄掃了眼他的工牌,是東仕的法務,叫鄭溟。
她不記得這個名字,但看臉有點眼熟,猜著大概是哪個同學,但她光是高中就換了三所,大學經歷更是複雜,問起來千頭萬緒,所以只跟對方握了握手。
鄭溟有涵養地朝她笑,「你不記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