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霍止本來就不該是一路人。
霍止沒再多廢話,「車鑰匙給我。」
厲而川揚眉,有些驚詫,「你的車呢?……霍止,門口那車禍不會是你搞出來的吧?」
剛才街角有台車亂停,堵了街口,後面半條街都在罵,最後是一台奔馳一腳油門撞上去頂開了路口,在包間裡都能聽到一聲沉悶的響聲,激起一片鳴笛,現在交警和保險公司還在處理事故。
霍止向他伸出手,語氣沉了些,「給我。」
厲而川看清他指尖沾著點血,神色冷了冷,最後還是掏出鑰匙扔進他的手心,「瘋東西。」
霍止出門拉起舒澄澄,上了厲而川的車,告訴舒澄澄:「他們沒事。」
舒澄澄在低頭擦那支鋼筆,仍然覺得沒擦乾淨,也沒在車上找到消毒濕巾,煩躁地拿紙巾用力擦拭,「回去擦乾淨再還你吧。」
他幫她拉上安全帶,手指擦過她的脖子,她渾身一縮,轉頭躲過去。
他感覺到溫度略高,不由得仔細看了眼她的臉。
舒澄澄面色嚇人,但卻很淡定,說:「我也沒事。」
他開車回東山,舒澄澄低著頭,緊緊攥著安全帶,一言不發。他沒說什麼,停下車,牽著舒澄澄的手腕走進家門,又往浴室走。
舒澄澄掙扎一下,「我不想。」
「洗個澡。」
她抽出手腕,「我自己洗。」
舒澄澄快步上樓去,接著他聽見輕微的嘔吐聲。
上次房門鑰匙落在了她房間裡,他只能敲敲門,「舒澄澄,把門打開。」
「我沒事了。」
「沒用的,不要吐了。」
「知道了,你走吧。」
門裡響起水流聲,舒澄澄試圖打開水龍頭遮住自己的動靜。
霍止挽了兩疊袖口,向後退了幾十公分,借力上前,用手肘「砰」地砸開門鎖。
閣樓上的浴室里開著水,舒澄澄在裡面,一手漱口水一手牙刷柄,正彎腰在馬桶邊乾嘔。
他向馬桶里看了眼,舒澄澄早已經吐不出什麼東西,純粹是清水,但她似乎固執地認為吐乾淨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