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壁是溫暖的米黃色,舒澄澄在門前站著看,怎麼看怎麼陌生,最後才想起來她當時把房子燒成了一片黑,這應該是重新粉刷裝修過的。
畫室也燒了,什麼都沒剩下,應該也包括那幅畫。
除非舒磬東把畫送了人。他畫廢的東西不少,經常隨手送人,當順水人情,舒澄澄不知道他把那幅畫送給了誰。
舒澄澄從來沒去看過舒磬東,也不知道怎麼去,打電話給認識的律師,諮詢流程手續。
隔壁的玫瑰園正開到荼靡,空氣中瀰漫著玫瑰香氣。她一邊通話,一邊輕輕走上台階,腳步喚醒廊燈,照亮了門前那一堆空花盆。
這棟房子的新主人也很邋遢,以前那些花盆還堆在門口,上面滴了些米黃色油漆。
舒澄澄看著油漆點,手指翻開花盆裡的枯草樹葉碎石,真摸到一塊硬東西。
有稜有角,到宇宙爆炸時都無法降解的塑料材質。
是十八歲的霍止送給她的積木房子,經過八年風吹雨淋,積木塊已經褪成了混凝土的灰白色,但依舊堅固。
主人聽到聲響,還以為是賊,推開門,警惕地問:「你幹什麼?」
她拿著積木房子說:「撿垃圾。你還要嗎?不要我就拿走了。」
她拿著積木房子和行李箱找了酒店住,律師效率很高,幫她約到了第二天的探視。
舒澄澄吃了飯,吹了頭髮,化了妝,神采奕奕。
隔著玻璃,舒磬東彎腰觀察她的樣子,「變漂亮了。」
舒澄澄靜了一會,才認出眼前的人是舒磬東。
他五官沒大變化,本來就生得好,老了也是個英俊的囚徒。但頭髮白了不少,多少有點蒼老,所以這人走到眼前時,她根本沒往舒磬東身上聯想。
她本能地摸了下口袋,看到禁菸標誌,就沒拿出煙盒。
但舒磬東看穿了她的小動作,她兩根手指中間的微妙間隙,正好容納一支煙。
他笑著問:「你學會抽菸了。抽的什麼牌子?」
舒澄澄掏出煙盒,放在桌面上,「萬寶路。」
舒磬東在牢里只有嗆嗓子的烤菸抽,仔仔細細看了一圈萬寶路美麗的煙盒,算是過了眼癮,「我以前最愛抽這個,香蕉味,你記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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