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梯建造時沒有遵照設計圖配夠鋼筋,雖然還沒投入使用,可是隱患一直靜靜存在,終於在今晚開裂,也許是因為大風,也許是因為別的,能說清緣由的只有現場人員,偏偏李箬衡和質檢員都受了傷。一切只好存疑。
舒澄澄知道是誰幹的,毫無好奇,如果霍川柏想干點什麼,一點證據都不會留,至少不會給她留。
她又回到醫院。
李箬衡在凌晨一點出了手術室,腿上動脈破裂,多處骨折,包括鼻子和臉頰,還有臟器內出血,沒脫離危險。
喬衿處理完藥品和手續回來,看到舒澄澄坐在病房外的地上,埋頭抓著頭髮,禮服裙刮破了,一身土和血。
喬衿繞過她,徑直回辦公室,舒澄澄突然抓住她的白大褂衣角,一股腦坦白出來,「是因為我。因為我非要做東山,才被人盯上,當棋子用。我有很多次機會放棄,但我鑽錢眼裡了。」
角落裡沒光線,舒澄澄滿臉灰土滿身血,神情灰撲撲,只有脖子上的寶石熠熠閃光,血紅欲滴。
她們最窮的時候曾經分一塊饅頭吃,現在舒澄澄脖子上的東西不知道能換幾千噸饅頭。人非要伸手夠月亮,往往不是從大氣層摔下來,就是撈水中月時栽進去。
喬衿說:「知道了。」
喬衿很少對她這麼冷淡,舒澄澄發急,「你怪我嗎?」
喬衿沒搖頭也沒點頭,「你回家吧。」
舒澄澄爬起來去醫院門口吹冷風。
這是喬衿第一次真的怪她,因為喬衿一直是孤家寡ᴶˢᴳ人,一直只有李箬衡,現在李箬衡生死未卜。受傷的工人和質檢員也在急救,工人的妻子還在家種地,接了電話就哭,哭得惶急絕望,邊趕路邊求小林,求小林教她怎麼坐城際公交,又怪怎麼偏偏今天趕工。
喬衿怪她,工人家屬怪她,她怪自己蠢,精蟲上腦,怪自己學老劉不刨根問底,也怪霍止把她捧到了三十三重天,那個高高在上的神祇仰著臉看她,如夢似幻,她忘乎所以,智商蒸發,被人當成棋子,攪弄風雲。
工人的妻子和質檢員的家屬都來了,兩撥人馬在門口相遇,工人妻子找舒澄澄打聽急診入口,質檢員家的幾個人圍上來,舉著手機開著直播朝舒澄澄拍,可能是怕千秋賴帳,要她對著鏡頭說清楚賠償,為首的大哥剛從酒桌上下來,滿身酒氣,拿酒瓶指著她嚷嚷。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