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的方案別開生面,這樣減少了對濕地地表生態的破壞,又能讓遊客接近佛塔,只是橋樑修起來有難度。
專家和規劃人員戴上眼鏡研究,又把目光投向與會的專業人員,「你們有什麼想法?」
舒澄澄摘下眼鏡擦了擦,手心裡又濕又滑。
別人有沒有想法都不關她的事了。她看看表,五點半,飛機還有四個半小時起飛。
「意見倒是沒有,」譚尊看著圖上那些飛行的橋,「就是眼熟。前幾年我去過澳洲一所大學,是哪所來著?莫納什?跟東陵島相似,也是毗鄰一個自然保護區,為了讓學生進校門不繞大圈,他們也是這麼做了一條高架天橋,跨過保護區,連通社區和校園,讓學生穿過叢林上學,四五年前這設計還得了個景觀建築獎。」
她睡眠不足,大腦遲鈍,沒聽懂他的意思。
譚尊眯起眼對她笑,「舒老師你,你不會是有所借鑑吧?」
他說她是抄的。是他爸當年替她把事情按下來的,所以他肯定不會戳穿她,他不會說出來那個「又」字,但她聽懂了,他真想說的是:「舒澄澄,你不會是又抄了吧?」
舒澄澄腦子裡有千百句反駁,但不知道是怎麼了,死死攥著筆記本發不出聲音。
譚尊那張臉在她視野里放大,他真討厭,就喜歡把她踩在腳底下碾,她從來都沒趴下過,但在樹下枯坐的那個夜晚忽然在腦細胞里重新生長出來,她明明站在東陵島窗明几淨鳥語花香的會議室,卻好像又坐在江大的長椅上,她咬破了一根指頭,接著是第二根,第三根。
她怔怔站在那,重新戴上眼鏡,張了張口,什麼都沒說出來。
會議室里鴉雀無聲,最後連譚尊都看出來她不對頭,這位平常無法無天的人竟然真被他隨口一句落井下石釘在了原地。
規劃專家性格比較嚴肅,還以為她真拿出一個隨手抄來的方案應付了事,正襟危坐,對在場的人們重申這個規劃對東陵島未來發展的重要性,以及懇求他們認真對待,幫一幫經濟疲軟的東陵島。
小林在背後拽舒澄澄的手指尖,舒澄澄依然沒挪動步,從舌頭喉嚨到五臟六腑全麻痹成了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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