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安得靠在門上,看她穿著件大衣忙活,忽然說:「你可以問。」
她撩起熱水洗了把臉。
問他是怎麼知道她從蘇鎮跑了回來的?她完全不想問,他只是想知道她在哪而已。人要是真的想得到什麼東西,有什麼見不得光的方法都會用,像她,像霍止。
愛本身就和戰爭性質相同,兩心相搏,你死我亡,占有征服,挫骨揚灰,最後在廢墟上重建重生。如果有平靜的愛,那只是看似風和日麗。
總之她完全不好奇。她繼續加了點熱水,溫度絲絲入扣,泡開凍僵的關節。
聞安得沒放過她,他在門口說:「去年我和千秋的人吃飯,黃岳說起春節前他跟霍止去過蘇鎮調研,霍止抽空找了個家政,替他定期料理什麼老房子。你也是蘇鎮人,前幾天你說了我才知道。這次你回蘇鎮,我想知道你回去幹什麼,跟他有沒有關係,所以我買了昨晚的機票,我到機場的時候,正看見你跑出來,所以我跟著你。我想知道你回來幹什麼,跟他有沒有關係。」
「我知道了。」她說。
人世間有很多事是橫看成嶺側成峰,從左側看是不正常的控制欲,從右側看是人類的劣根性,取決於人願意怎麼想。這事是她先做得不地道,自始至終都是她找到聞安得,指望坐上他的遠航船。
「還有,你可以問很多。你在電話里辭職的時候,我就在劉總邊上。他逼你辭職,是我拱火的,我等不及了。還有……」
「好,」她不想聽下去了,開口打斷他,「我知道了,聞安得。不用再說了。」
「你呢,」聞安得看著她的背影,「你有沒有實話對我說?」
她從鏡子裡看看他,聞安得眉頭鎖著,眉梢眼角都有淤青,鼻血也沒擦乾淨,比一頭被奪走兔子肉的小狼更不高興。
他也在鏡子裡盯著她,「你呢?你有事需要幫忙的時候,沒有想過我,你去雁心的時候,沒有想過我,你去東山客的時候,怎麼,」他慢慢呼吸,在竭力控制憤怒,「你去東山客找他,怎麼也沒有想過我?」
聞安得忍過她一次兩次,但霍止的進攻一而再再而三,他終於手把手逼著她親自把船長惹毛了。
或者說其實也不算惹毛。是霍止把她的漫不經心抽絲剝繭剝開給聞安得看而已,是他單方面的驅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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