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女兒沒有去霍山柳的成年禮,後來她結婚、生孩子,三女兒都沒有去。最後霍山柳的丈夫又開始吸毒,懷疑她出軌,吵過架、動過手,後來霍山柳的婚姻毀了,人也頹廢了一半,終於不那麼可愛了。
沒人知道這些跟她的姐姐有沒有關係。
三女兒和親人的關係一直不咸不淡,她心裡記著仇:因為一個小小的錯誤,她被父親放逐,失去了所有位置,在親情里的、在家族裡的、還有在命運里的,她從來沒有機會超越哥哥。
她最恨的人依然是霍川楊。她從來不知道霍川楊怎麼那麼幸運,她把他推下去了,他還有命回去,用一張無邪的臉狠狠報復她,還有,父親需要建築,他就擅長建築,他襯托得同樣聰明優秀的她顯得格格不入,孤獨多餘。
「再然後的事你知道。這些孩子都長大了,開始笑臉迎人,壞事都留在私下裡做,二哥挑了個除夕夜,導演了一場車禍,害死了大哥夫婦和霍山柳的女兒,可是按道理,霍山柳是喜歡在過年的時候陪陪父母的,她怎麼會帶女兒去看望我?」
他終於說到他自己了。
北極圈的夜晚裡,房間牆壁被光塗抹成凝練靜默的普魯士藍,極光氤氳過來,色彩艷麗驚人,天穹照亮霍止的臉,顯出他臉上微微的紅,應該是剛才凍狠了,現在有點發熱。
低燒一旦燒起來,頭腦就不太清楚,他坐在玻璃窗前,握著金屬勺子出神地思索,回憶很久以前那個晚上,「那天晚上是我叫他們來的。我在醫院,知道霍山柳的前夫去了家裡,所以把他們叫出來。」
舒澄澄起身去翻抽屜找藥箱,拿出簡陋的藥品,一邊問他:「是誰跟你說他去了家裡的?」
霍止回過神,對她微笑,「你比我聰明。是護工跟我說的,那幾天我經常做不好的夢,所以聽到現實里發生了跟夢裡一樣的事,才會非常擔心,但我從來沒想過護工怎麼會告訴我這個。一直到厲而川去醫院探望朋友時才知道,那個護工早幾年就ᴶˢᴳ已經死在了樹林裡,警方的結論是她去林子裡打獵墜崖,荒唐不荒唐?她是個老太太,腿腳不方便,怎麼會去打獵?會不會是有人想要她永遠閉嘴?」
舒澄澄說:「他們又幹了和小時候一樣的事。」
「對,」霍止說,「但這次他們不是合作的。三女兒通過這個護工利用我,那些日子我做了很多夢,護工安慰我時給了我很多心理暗示,所以那天晚上我失控打了那通電話,把她討厭的人湊成了一堆,二哥聽到消息,覺得機會千載難逢,就安排了一場車禍,以為大哥死了,自己就能得到一切。可是三女兒比小時候更有手段,二哥只是被她當槍用了一次,然後她培養我,等到時機成熟的時候,二哥果然再一次對我發難,可是這次沒有她的幫助,他就像謝爾蓋一樣,把自己栽進去了。她就這樣終於清除了所有對手,贏到了最後,當年盛氣凌人的大哥的兒子,是憑藉她才有現在的成績,以前比她得意的妹妹,現在丟了一條腿,無法面對,所以裝瘋,還有當年疏遠她的父親,如今要躺在病床上,請求她拿一顆止痛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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