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澄澄疼得一哆嗦,渾身關竅都一陣酸,她都快整兩年沒這種感覺了。
霍止手掌蒙住她的眼睛,又是久違的漆黑。
兩個人激烈地衝撞、克制地喘息,碾壓、顫慄、近乎滅頂的高潮,還有最熟悉的感官疼痛,就在這個最熟稔的姿勢上,那時候她屬於他,是他花光全部心思馴養征服和點亮的小狗、玫瑰、月亮。
舒澄澄眼眶發酸,辛辣的情緒都要從牙關里滾出來,她死死咬住。
霍止把她翻過來,移開手掌,讓她見光。舒澄澄突然抱住他的脖子直起身來,仰著臉跟他確認,「我們不分開。」
這個晚上極光一直沒有飄走。最後舒澄澄洗了澡,她坐在床邊擦乾頭髮,久久沒緩過神,霍止擰開藥,半蹲下去,小心地撩起她的睡袍下擺。
前幾天安德烈正巧打在他踢過的地方,薄薄的皮膚上有一大片淤血,青紫發硬,但這些天舒澄澄都一聲不吭。
霍止用手心化開藥膏,掌根貼上她的肋骨,在皮膚上推開。
舒澄澄又問了一遍:「我們不分開。」
他也重複了一遍,「好。」
他目光藏在眉骨睫毛的陰影里,看不真切。
前二十八年的生涯中,舒澄澄敏感於氛圍中絲絲縷縷的細節,光線、氣味、溫度,一個人走到她眼前時,她先看到的是這些微妙的細節。此刻霍止在她眼前,她嗅得出某種意味,牢固、堅定、隱忍,還有山一般的不為所動。
霍止只是被她熬得沒有辦法,他說「好」,但也許她並沒有改變他的決定。
但她什麼都沒說。她也有不能失去的人。
第82章 雪人(1)
第二天天亮,舒澄澄在民宿的犄角旮旯翻箱倒櫃,試圖找出一點錢。霍止跟她一起找,找到了民宿的座機,於是他給董秘書撥去一通電話。
神通廣大的董秘書面對北極圈內無常兇惡的大自然也敗下陣來,手頭的錢、卡、精英和奔馳都無法運輸到老闆手上。董秘書在那邊絞盡腦汁想辦法,霍止忽然看到了什麼好東西,掛掉電話走到舒澄澄跟前,從她剛走過的柜子下找了找,摸出一根金條。
原來任江那天被扔進海里之後還撈到一根同樣被霍止扔下去的金條,但是要離開捷里時覺得不吉利,把這根晦氣金條扔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