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近了,祝衡把她的小臂一拉,讓她彎下腰靠近自己,「撒個嬌看看。」
這個場面似曾相識,霍止剛跟她見面的時候也這麼調戲她的。祝衡看起來是個禁慾系女科學家,誰知道骨子裡是個海盜頭子。
舒澄澄「嘖」一聲就要站起來,一臉煩躁,祝衡展顏一哂,用力拉住她,面對面盤問:「小姐,你和你的假哥哥為什麼著急離開?是不是在這惹了事,怕遲一小時就被人找到?這裡最近還真有人命案,是你們幹的?」
祝衡手伸向電話,一通電話就能把自治會叫來。
舒澄澄按住聽筒另一端,加了力氣不讓她拿起來,「不。殺人的不是我們。」
祝衡透過冷藍的鏡片審視她,「那你們逃什麼?」
「他從來不逃。是我要逃。」
「好,他從來不逃。那你逃什麼?」
舒澄澄垂眸思索,「如果你的愛人為了替你搶東西,要跟仇敵魚死網破,你千辛萬苦才說服他不去犯險,而有人一動手就會把他拉回那個戰場,你逃不逃?」
祝衡提了個刁鑽的問題,「搶你的什麼東西?」
「什麼東西不要緊,都沒有他珍貴。」她慢慢說。
她是個窮人,碰到一顆鑽石,舉世無雙。絞盡腦汁,想留住他。
能遇上想拋下一切抓住的人,是種幸運。祝衡和舒澄澄交淺言深,她羨慕舒澄澄豁得出也抓得住,是大無畏。
祝衡說:「沒問題,我們提前開船。但是,但是,小姐,聽我說。」
她盯著舒澄澄的眼睛,「船是我的命。你們的事要是惹到我的船上,我會把你們兩個都扔進海里餵魚。」
阿喀琉斯號將在十五分鐘後啟航離港,祝衡通知船員、後勤和技術人員提前上船籌備,甲板上傳來熱鬧的交談聲。
終於要走了,舒澄澄一邊肩膀背著書包,跟在霍止身後,離開辦公室,走向阿喀琉斯號。霍止習慣性地站住腳,讓她走在前面。
離登船處越來越近,大船的陰影將要籠罩頭頂,舒澄澄側目昂頭看去,天朗氣清,雲層里甚至露出斑駁美麗的藍色,隨著雪片飛卷向大地,雪光一迷眼,讓人有種錯覺,好像那塊藍天變成寶石,滾落到了石崖上。
舒澄澄又和石崖上那塊藍色對視了兩秒,忽然整個人僵硬地一震,像有根冷刺從腳心飛速地紮上了天靈蓋——一百多米之外的石崖上,是阿列克謝那台藍色的車,阿列克謝正在踏上車頂,端起步槍,向她瞄準。
那一秒間,感官被無限放大,她甚至在顱內看得見步槍的準星瞄準她的眉心,隨即緩緩右移,瞄向霍止,但是他們在行走,而且正在下雪,瞄準鏡里雪花紛飛,準頭欠佳,他瞄不准,容易打草驚蛇。同時她聽到由遠及近的引擎轟鳴聲,另一台車飛速駛來,插向破冰船和他們中間,迫使他們停下。
電光火石間只有本能,舒澄澄一回身狠狠撞向霍止,把他撞得後退幾步,堪堪和撞來的車錯開。車窗降下來,司機看向他們,露出個憨笑,「霍先生,舒小姐,論黑吃黑,你們是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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