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她去東仕開會,就在開放式露天的那一層,會後別人都走了,她還在整理筆記,這時候厲而川和厲而璟走進來。
舒澄澄想打個招呼,但傍晚光線暗,桌上的竹柏掩映著人,他們沒看見她,她還沒來得及說話,那邊厲而璟跳起來往台子上一坐,吃著餅乾,開始跟厲而川商量下個月回蘇黎世去見見霍止,她說,錢他依然有的是,但好心情可能沒多少。
「可是小止他也不在家啊。他回家待了兩天就走了。」厲而川說。
舒澄澄把燈打開,厲而川和厲而璟都回頭看過來。
舒澄澄吐了一口氣,把筆輕輕擱到桌上,「……他去哪了?」
「我不知道。」厲而川說。
靜默了半晌,舒澄澄快步上前,把他領子裡那根項鍊用力拽出來,上面掛著一枚戒指,還有一塊紅玉雕的小兔子。
兔子是那年厲而璟高價買的那塊紅玉雕成的,因為厲而川屬兔,厲而璟雕了只兔子給他,他一直貼身戴在脖子上。
還有厲而璟的雕塑作品《只在鏡中》,她把那顆跟自己相像的頭顱做成雌雄莫辨的樣子,其實既是厲而璟,也是厲而川,頭顱凝視著的鏡子之所以不反光,是因為那面鏡子裡投射出的影子是個只有他們能看到的秘密,秘密太沉,滿心愧疚,甚至不敢讓神明知情。
這兄妹兩人的關係瞞天過海,舒澄澄一直當看不見,現在終於忍不下去了。
她攥著那隻紅玉兔子,確認了自己的猜測,然後仰頭看著厲而川,一字一頓,「他去哪了?」
威脅性的,帶著瘋勁,他敢說謊,她就敢把他們倆全毀了。
「舒老師,關於他,我騙誰都不能騙你。我不知道。」厲而川嘆氣,拍拍她的肩膀。
他說的是實話。沒人知道霍止去了哪裡。
深冬,施工的項目一一停了。
千秋清閒下來,李總組織了團建,一群人像候鳥一樣飛去溫暖的南方度假,今年選的地方是蘇鎮。
老闆就沒有不剝削的,李箬衡借度假之名,帶員工們看古建築、逛舒澄澄設計的城市公園,還要去看博物館。
小林等人怨聲載道,舒澄澄倒是想去看看,但是昨晚聊得一高興,喝米酒喝多了,冷風還吹了腦袋,晚上頭疼,早上睡過了頭,睜眼時他們已經走光了。
古色古香的民宿里空蕩蕩,她趴在窗沿看,外面下著霧靄重重的小雨,滿城風綠。
舒澄澄突然想回榕城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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